他摇晃了下手中酒坛与血液混合,一边将匕首和胳膊同时递出去:“这匕首还挺锋利,大可不必如此削铁如泥,你下手轻些,别把控不住力道——嗷噢!”
猛然拔高的声调中,那把匕首已经从少女的手中消失。
她扯过男人的手悬空另一酒坛之上取血时,那干净利落的样子让九官想起了民间杀蛇取蛇胆的手艺人——
也是这般手起刀落。
以及面冷心黑。
两坛混杂了器与主的酒准备就绪,他们对视一眼,分别拿起。
由东君打头,用手中酒坛撞了撞男人手中的,她仰起头,气势豪迈地将那一坛酒液一饮而尽。
……
吾穷:“提问,请问看到这种场景,会有‘哪怕自己稍微站得近一点也会被邀请‘这种错觉不过分吧?”
杀猪匠微笑着说:“好了,别回忆了。”
可惜屋内并没有人理他。
在壮壮也跟着猪猪叹气和猪猪摇头时,黄苏也感慨:“在下当时也有些惊讶,原来润器还能这般……如此豪迈。感觉自己的书白读了,初了解‘润器‘满脑子的礼义廉耻、成何体统,倒是在下的思想低俗了。”
段南:“……”
段南:“你们读书人骂人都这么难听吗?”
吾穷:“后来,‘润器‘这个仪式的形式与气氛会根据当天的战况与故事以及事故产生的画风发生细微调整——好的时候就是‘歃血为盟‘‘桃园结义‘,坏的时候就是‘割臂断义‘‘喝完这杯就绝交’。”
黄苏:“气氛最好的那次,下面的人恰巧多拿了两坛酒。”
吾穷:“那次我们真的被邀请加入了。”
黄苏:“最后还划拳了。”
吾穷:“输的人大冒险,到敌营去拔一根凤凰羽毛和真龙鳞片来着。”
段南:“谁输了啊?”
杀猪匠:“好了。停。到此为止。没完了是吧?”
吾穷拍了拍段南的肩,“当时他也是这样耍赖的”。
杀猪匠:“……”
吾穷:“您现在去找她,让她至少给你个抱抱还是不过分的。”
男人毫无反应,吾穷又对段南道:“现在怎么发展成‘歃血为盟‘这种画风的你也知道了。”
之后不等杀猪匠做出任何反应,她化作彩色大鸟,一溜烟从窗户飞走了。
毕竟乐子已经讲完。
长了翅膀的能跑谁要留在这挨骂?
……
过了数日,「陨龙秘境」的选拔已经到了尾声。
南扶光变得更加忙碌,连续几日未离开渊海宗。
她逐渐回过味来,宴几安和那杀猪的有过一段很不愉快的对话,也不知道杀猪的说了什么刺激了他,总之他就这样大手一挥将她用琐碎繁杂事务留在了渊海宗。
反正那杀猪的也进不来。
除非他再买一张观看选拔比赛的票,但是那种票昂贵不说,南扶光仔细想了想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名正言顺非见面不可的理由,所以那杀猪的没提,她也只能憋着……
憋着什么?
她也说不上来。
伴随着「陨龙秘境」后期的选拔,虽然再高一些境界的大佬不屑与他们这些人抢夺秘境里的东西,但还是会冒出一两个元婴中期甚至是后期的厉害修士,这些人若是器修或阵修也就罢了,若是符修、御兽这总道途,破坏力极强。
正如今日,南扶光为了一个元婴中期符修的“凤凰流”差点把前排观众的头发都点燃的事忙的两脚不沾地。
收拾怨声载道烂摊子的时候她自己也是怨声载道,满脑子都是有什么必要搞那么大动作一个选拔赛而已……
等看到肖官的脸时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正如那杀猪的所言有些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