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手压在卜己肩上,张角就那么贴在他耳边,一言不发。只是看着这将领莫名地脸颊涨红,胸中一股愉悦却悠悠升起。
他刻意控制自己的气息,不知为何,偏想往卜己耳际吹去。带着有些花草清香的味道飘进卜己鼻子里,整个人更是紧绷起来。
“自、自是可以,”卜己连忙表态,生怕张角说出些要取他性命之语,“将军所言,怎敢不从?”
“我倒是希望你不从。”张角双手在卜己肩上轻轻揉搓着,为他疏通筋骨。
随后便径直将双手搭过卜己的肩膀,不经意间在他的胸口抚摸了一下,又顺着身子下去,手掌按在卜己腰腹上,说是按揉,却更像享受。
张角眯起眼睛,男人的汗味让他有一些迷醉。
“为、为何。”
卜己几乎要化作石头,僵在原地。他不知道为何张角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简直像有龙阳之好一般。
“战争便是要死人的,若能和平一些解决,我也不希望看到士兵们白白送命。”
“将军何必担心?我等与汉军水火不容,黄天必当压倒青天,若非以战止战,怎能换得和平?”
卜己尽力让自己在思考如何回答张角的话,以此舒缓身上压着张角的奇妙异样感。
“卜将军有此志,便是极好的。”
张角站起,细细为卜己按揉了一下肩背,让那常年军旅的紧绷身躯放松下来,才终于拍了一下卜己。
“好,明日你便率军南下濮阳,助那边的我军战士们一臂之力。”
卜己唯唯诺诺,在隐约的寒意与不知状况的惶恐中,退出了大帐。
走出许久,他才回头望着张角在的帐篷,心下只是逃离险境的释然。
不知为何,那原先与黄巾军众将共进退,热切乐观的天公将军,今日反倒带着如此诡异的气场,虽说温和了不少,但却难以令人心安。
他摸了摸肩膀,只记得一件令人难忘的事,便是张角的那双手,柔软细腻,竟如女子一般。
——
——
又是一夜,天师再次降临。
未及将张角操控,却听得他发问。
“天师,”张角端坐着,“我有一点担忧,近几日许是长久在帐内研读经书之故,体力有些不支,这身子也有点萎靡下去的状态,但若要让我去晒晒太阳,反倒心里抵触无比。敢问天师,可有好方法?”
天师低吟片刻,她明白,张角的常识毕竟仍未覆盖完全,他会有这样的担心实属正常。
只是如若不早做措施,恐怕他会自行将这些天的改造推翻。
于是她冷声而言。
“莫要担心,这不过是正常现象罢了。你灵气蕴养小有所成,更是要往进一步去的时刻,此时放弃,功亏一篑。”
那灵气——其实是阴气——张角也能隐约感受到,而令他更关注的,则是自己五感确实更清明,身上传来的细微摩擦与触碰,他都能逐渐清晰地感觉到。
不可不言,确实是有些效果,万不可轻言放弃。
“只是……”
“好了,没有什么问题,你继续便是。”天师打断了张角的怀疑,此刻她决心一定要加快速度,而非再如此慢慢悠悠下去。
又是一阵劲风拂过,张角双眼圆瞪,旋即失去了光芒。
抬起手,又是一堵雾墙升起。
“你来,让我看看这几天的训练成果。”
张角点点头,漠然上前一步。
柔弱的手臂顿时环绕上纷乱的阴气,他猛地冲出一拳,拳风完全没有,然而那缭乱的黑气,却是急急撞上浓雾,将这虚无的墙壁撕了个粉碎。
“很好,很好,看来你学有所成。”
“天师谬赞。”
“不必谦虚,下一步,便是更紧要的一步,你且坐下。”
张角如孩童一般,乖乖在榻上盘腿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