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捻着额头,似乎在尽力回忆这个名字的来源。
“赵云,赵子龙?”
“正是在下。”
“你在我麾下,尚无赫赫战功。果真能随我出战,铸不世之英名?”
公孙瓒毕竟有些担忧,这赵云如今名不见经传,虽说能在自己帐下有一席之地,但可靠与否,他还是不敢确定。
“回主公,”赵云只是凝神聚气,丝毫不以为忤,“臣虽资历尚浅,然则自小便苦练武艺,行军打仗之事,亦多有涉猎。纵使与军中之人比试较量,亦从未有败绩。”
他抬起头,有些自豪:“主公恕臣无礼,但即使是严将军同臣较量,亦是占不到几分便宜。若让我对上那黄巾乱党,必可得胜而归。”
公孙瓒微微颔首。
“可。那便随我同去,万万不可负了你金日之言。”
“臣,谨受命。”
公孙瓒又看了几圈。
“若无异议,此事便如此定下吧。”
他拔出长剑,铮铮而鸣。
“我倒要让他们看看,幽州男儿,究竟是不是他们配欺侮的对象。”
刚要迈步,忽然瞥见抛在桌案上的女子衣装,微微一笑。
“这物什也带上。待我破敌之时,便要让那狂傲无知的黄巾乱党,也尝尝这一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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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云压城,城欲摧。
铁甲覆身的幽州铁骑,在日光的映射下,凛凛生光。
大雪初停,遮蔽大地的洁白,此刻也逐渐淌出了几缕清流。
数千兵马列阵于渤海郡城之前,如当初严纲一般,却是肃杀之气更盛。而其中三千,竟是白马白衣,融入冰雪之中,有如天降。
郡城大门再次打开,黄袍军出城列阵,打马便出现两名女将,金发如灿阳般耀眼,美貌似乎比之前更甚。虽说身披皮甲,仍是不减绰约风姿。
“这黄巾贼当真是有勇无谋,还敢出城应战,”公孙瓒眯起眼睛看了一阵,轻蔑地笑笑,“我骑兵只消冲杀一阵,这些贼人逃也逃不得,只会身死于此。”
“主公莫要轻敌。”
赵云在一边驻马:“吾等对着黄巾军虚实尚且不明,敌人敢在城外列阵,若非盲目为之,便是早有准备。”
“子龙说的是。”
公孙瓒安抚了一下躁动的马匹,随手一挥鞭。
“也罢,既然来此,也要尊重一下规矩。”
他拍了拍赵云的肩膀:“你且于此压阵,我亲上前去探探虚实。”
“主公!”
赵云神情严肃,忙伸手阻拦。
“主公不可。如今敌暗我明,那女将又是阵斩严将军之人,实力高深莫测,若是主公前去有了什么闪失,臣不敢想象。
“不如让臣前去试试,纵使不敌,也尚能保主公周全。”
他虽说官职品级不高,但既然随了公孙瓒出征,那他主公的命,便是自己之命,又怎可让其以身犯险,而自己独得周全?
但公孙瓒的脸上,只是出现了一丝傲气的笑容。
“子龙可是认为,我公孙瓒,尚且连自己之命,也保不得?”
“不,臣并非有此意——”
“那便罢了。”
公孙瓒握紧了手上长枪:“昔日我仅率数十骑,便敢冲击乌桓数百骑之众,因得声名。若我如今仅对上一两人便畏缩不前,这幽州之主,我还怎能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