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高尔夫球场近。」
得,我就是脑子有坑才会问这种问题。
走了不过十分钟,我们就到了他这栋外形看起来还算雅致的别墅外。
他娘的他房门还是什么听都没听过的语音识别锁。
「你闪开点。」
输入所谓语音密码时,他还不忘把我撵到一边。
「怎么的你还有什么值钱宝贝怕我卷走了?」
翻着白眼说完这句话后,我被他丢进了门,然后顿时噤了声。
「你别告诉我这是前年拍卖的那个成化斗彩莲纹碗。」我指着他架子上一个不起眼的小物件,手指微微发抖。
「果然就得跟识货的人才能说得来。」
他倒了杯茶,悠悠品了一口,倚在沙发边看着我四处大惊小怪。
即使明知我此时想必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可面对如此珍奇的收藏,这见到亲祖宗一般的激动实在难以压抑。
他餐桌上放着一叠A4纸,上面依稀还有不少勾画和批注,我不经意扫了一眼题目,顿感万分意外。
《魏晋南北朝审美演进与当代传承研究》
我的论文。
我偷偷瞟一眼邹疏鸿,他似乎还未发觉,我便转过身,走到一个雕塑后,翻看起了他的批注。
他忽然觉察到了不对,朝我走来。我赶忙加紧又读了几段,然后赶忙将其藏到了身后。
「你看到什么了?」
「我自己的论文你不能不许我看吧?」
他辩白道:「那是上次有朋友来丢在这儿的,跟我没关系。」
「认识四年了,我还不认识你的字?」
「你先还给我。」
然而我绕来绕去,偏没能让他如愿。他便步步紧逼,直到我已经退到了雕塑后狭小的角落里,靠着墙。
「你要是再抢就是耍流氓了。」我警告道。
他扶了扶额:「今天先开始耍流氓的可不是我。」
「你明明就喜欢,还偏不承认。」
我懒得与他多绕弯子,直截了当地指出来。
不料我说完这句,他忽然愣住了,接着蹙着眉又低声自言自语般重复了一遍。
趁他走神的当口,我溜了出去,果断「噔噔噔」上了楼,随便找了个带独立卫浴的房间钻进去,锁上门。
门锁「咔」得一声关上时,我摸了摸快速跳动的心脏,舒了口气。
反正都已经欠着了,债多也不压身,左右来日都要给这资本家做牛做马——睡觉!
这房间大而宽敞,还带着一个露台。
暗色的丝质床单滑溜溜的,触手生凉。我坐到床边试了试,霎时觉得仿佛要舒服得融化了一般。
我不会瞎闯到主卧了吧?房门恰好被轻轻叩响,我走到门边,贴着门缝问道:「这谁房间?」
对方安静了几秒后答道:「算了,你就留着吧。」
原本因是长这么大第一次在外人家留宿,尤其对方还是个成年男人,我还是多少有些忐忑。
反复检查了门锁窗户,又确保手机电量充足,却在洗完澡挨上那棉花糖一样的大床时,瞬间将顾虑抛却了十之八九。
哪怕邹疏鸿真要拿我喂狗,也先睡好这一觉再说吧。
脑海中回想着今天在这房子里看到的那一个个倩影,我满意地咂了咂嘴,一夜酣眠。
【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