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我才缓缓打开。
里面放着一根白玉镶了彩珠的簪子。
这是前年我在宝祥阁看中的一只簪子,只是听说当时这簪子先被太子妃定下来了。
我还伤心了好多天。
没想到兜兜转转,居然又到了我的手上。
当时在宝祥阁一眼便看中这只簪子,并不是因为它的华贵与难得,只是觉得这只簪子与林逸风的一只白玉簪极其相配。
这些被我藏在心底的心思,没有人会知道。
拿起簪子,底下还放了一条手绢。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拎起手绢,当我看到一角上用银线歪歪扭扭绣的「姝」字时心中一颤。
那是我被父亲逼着刚学了不久的女红,闲来无事的时候学着别的闺秀那般将自己的名字绣在手绢上。
就绣了这一条手绢,却弄丢了。
怎么弄丢的呢?
那日林逸风与父亲一起去陪皇上围猎,结果因为救驾从马背上摔下,伤得极重被人抬回将军府,昏迷不醒了好些日子。
我趁着没人的时候溜进他的房间,看见他那模样心疼得在他床前一边骂他没用一边抽抽搭搭哭。
回去后便发现手绢丢了。
我后来还跑回去找过,都没找到,还以为是丢到了其他地方。
却没想到竟是被他藏起来了。
他到底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这个问题困扰了我许久,直到李坚上了山。
他说他来陪我。
「我不用你陪。」我正在给院子里的花花草草浇水,这是我让阿离去给我寻来的。
李坚一如以往嬉皮笑脸的模样,在一边的石桌旁坐下来:「那小爷偏要陪。」
我回头瞪他。
「你不是还要科考?就你那会的仨瓜俩枣,还不勤奋些,去考什么?」
「阿姝这么关心我,不如还是嫁给我,我让你做状元夫……」他吊儿郎当的话还没说完,我就转身将手中的水淋了他一身。
我威胁他:「阿离,去屋里把我的针线拿来,我把这个小兔崽子的嘴巴缝起来。」
我们便这样斗嘴斗了几日。
日子平静得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让我发现不对劲的是,李坚背着我将一封信扔进火里。
「不是什么大事,我看这火不旺了便随手扔了进去。」他是这么对我解释的。
若不是他目光闪躲,或许我也会信了。
阿离从山下回来的时候,我正坐在桌前,看着林逸风送给我的簪子。
见她回来了,我抬头看她:「发生了什么事?」
她低下头,面上有些慌张。
「快说。」
「我军与敌军在燕关大战十回合,次次大胜。」她说这话却没有丝毫开心。
我盯着她,等她继续说:「第十一次,太子受了重伤。」
「第十二次开战前,夫人被掳……」
「最后一次……」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便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