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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复生。”温暖的水流冲去了欧阳业发丝之间的泡沫，欧阳业缓缓道，“你要对宋天晴做什么？”

果不其然，在这刹那之间，温馨的氛围全部将至冰点。

欧阳业能看到柳复生此时惨白的面容。

“我要……杀死她。”

柳复生的手指死死的扣住了膝盖，似乎并不想告诉欧阳业真相，他的眼底隐隐填充着恐惧，对于告诉柳复生真相这件事非常抗拒。

这果然是不可能告诉他的事。

还好这里是梦境邂逅。

“为什么？”欧阳业问，他的语气平静，并不想责怪，伸手将柳复生的死死握紧的手指打开，不让柳复生的指甲有机会伤害到他自己。

“宋天晴所做的，不是预言。”柳复生道。

欧阳业眼睛微微睁大。

“这个世界，没有预言天赋，骸星无法做到那种事，她所有的预言，都是基于情报以及给骨化人的提示，每一次预言，都是一次预谋屠杀。”

什么？欧阳业大脑有些恍惚。

“为了确保预言准确，也会进行相当多的‘实现预言’巩固人类的信任，可实际上每次大预言最终都会造成巨大伤亡，是骸星对人类的紧逼和控制。”

欧阳业感觉大脑有些混沌，拍打了一下浴缸里的水面，试图让自己能平静一些。

这种事情，可能吗？

不……不是不可能。

宋天晴是一个从天赋开始就直接进入梦境的少女，她什么都不懂，也无法分辨，即便是成为了骨化人的传话筒，她也不会有这个自觉。

欧阳业想问，宋天晴让很多人死亡吗？

可欧阳业问不出口，他初次来到这里的城市之时，那几乎死去了大半座城市的人的迁移，不就是不可辩驳的例子吗？已经亲身经历后的现在，他根本没有再问的必要。

“她不可以再活着，她会死在我手里，无数次。”柳复生闭上眼睛，喃喃道。

欧阳业沉默了很久。

久到在浴缸里的水已经没什么温度。

最终欧阳业只能问出：“不能不杀死她吗？没有她活下来的可能吗？告诉其他人真相呢？”

“欧阳哥，所有人知道真相后，宋天晴的下场，不会比死去更好。”英雄少年的声音中，透露出不符合性格的阴霾。

而欧阳业，怎么思考，都无法反驳。

2月14日01：20：51

【梦境邂逅已经成功结算：1、请使用在桌面上的巧克力作为道具进行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吧（11）已完成；

2、请使用在桌面上的玫瑰花瓣进行一次舒适的浴室之旅吧（11）已完成。

柳复生爱意值＋1；

本次梦境邂逅评级：D。】

欧阳业睁开双眼，却满是对现实的无能为力。

梦境邂逅中的坦诚，却并不会让现实好转。

经历过多次重生的柳复生说的话不会有错，宋天晴天赋真相一旦被察觉，从预言师的神坛上跌落，那么会被做什么已经完全不可预测，现在坚不可摧的保护就会变成无数利刃刺入这个什么都不曾理解的少女身上。

柳复生说的没错，她的下场不会比死去更好。

可这其中更让欧阳业想不明白的事，柳复生说的是真的，那他的预言是怎么回事？

至今为止欧阳业没见到过他的预言有给出他不好的提示，让他躲避了大多风险是必然，没有任何负面影响，似乎也并没有帮助到骸星，和柳复生所说的内容不符。

难道说他获得的技能其实和天赋有区别吗？

他的APP，如果用天赋解释，似乎越来越牵强了。

那如果用他的技能反推，是不是宋天晴那边的天赋也有可以换一种角度思考的可能。

可欧阳业再次察觉到自己并不聪明的事实，他没办法很好的想到一个更好的方法，难道他只能按照英雄少年的正确做法，让宋天晴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