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还未回答,你是如何走出来的,那假山群便是朕深入进去,只怕也无法走出来。”
姜曦看向宣帝,这意思是圣上自己曾经进去过,甚至并未出来?
姜曦不由回想起梁夫人失踪那夜,在圣上身上嗅到的极为浓郁的檀香,怕不是那时候太后娘娘带圣上体会了一把吧?
当然,姜曦这猜想也不是无的放矢,狗尾巴草的种子随风而走,本不会固定在某座假山脚下生长。
可是,在那假山群中,独独长出的引路杂草,怕是需要人时时打理。
再加上茯苓姐说起的假山机关,只怕当年的成阳王之死也另有隐情。
如此桩桩件件的结合着,设下此局之人的身份已经明晰。
而这一切只在瞬息之间,姜曦长睫一颤,道:
“圣上您都走不出来,妾怎么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方才,妾可没有诓骗皇贵妃的意思。”
左右知道此事内情的只有自己和茯苓姐,而她并不担心茯苓姐会坏事。
宣帝见姜曦坚持,也没有追问,如今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宣帝见姜曦喝了一盏茶,有些昏昏欲睡,当下也起身道:
“你今日也受累了,去睡吧,朕还有事。”
“妾,恭送圣上。”
姜曦忙起身,送宣帝离开。
而等宣帝走后没有多久,茯苓也终于回来了:
“茯苓姐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曦妹被圣上抱着走的那么快,我总不好跑着追你们吧?”
茯苓笑眯眯的说着,姜曦不由脸颊一红:
“真是丢死人了,这一路我都没敢看外头,明个外头怕不是要传我是个什么妖妃吧!”
“怎么会,曦妹怕是不知道,今个好些宫人对你感恩戴德,说是圣上下旨,寻到了曦妹就给他们赏银,还可以让他们回宫里做事。”
“竟有这事?不过单在这园子确实苦寒,不管被克扣了份例还是受了欺辱,也都无处上告。”
姜曦轻轻叹了一口气,这种身不由己的日子,与自己曾经也是有几分相似的。
“好了,曦妹别叹气了,福气都要被叹走了。方才我回来的时候,听见临渊阁和霞光堂那边可热闹了,只怕是皇贵妃要来寻你我的麻烦了。”
“已经打发了,正好圣上在,只废了些口舌。”
姜曦简单说了一下方才的事,茯苓也不由冷冽的神色:
“皇贵妃倒是狠毒,也不怕圣上畏了她!”
“她一时情急罢了,只可惜此事不是我们能插手的,倒是梁相,他是聪明人,想来也能明白圣上的意思。”
二人正说着话,华秋走了进来,她向姜曦行了一礼后,便冲着茯苓跪下:
“才人恕罪,今日奴婢污了您的声誉,还请您责罚。”
茯苓有些不解,等听华秋说了今日之事后,她不怒反笑:
“你做的没错,不必请罚。曦妹好我才能好,不过是他日被人说两句酸话而已,倒是你能在云樱说出那样的话后急中生智,不但不该罚,还当赏。”
茯苓说罢,从发间拔下一根嵌珠银簪:
“这是赏你的。”
“茯苓姐!”
姜曦忙要阻拦,可茯苓却直接弯腰将发簪戴在了华秋的头上:
“今日一瞧,曦妹宫里倒是个个都是美人。”
华秋脸颊一红,随后谢恩告退。
而等华秋离去后,茯苓端着茶水,轻轻道:
“这个云樱,怕是留不得了。还请曦妹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