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只笑呵呵道:
“我听曦妹的。”
纯妃:“……”
“你们姐妹两个真真是一个鼻孔出气的!算了!我不说了!如斯初雪,只可惜有人不能出门去赏。”
“这时候百花凋零,姐姐和我在温暖的屋子看雪不好吗?”
纯妃没想到姜曦怎么都不上钩,一时彻底没话说了:
“罢罢罢,我看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纯妃都无奈了,只得和姜曦、茯苓三人看雪喝茶,倒也消磨了一晌的时光。
“哎,这时候真不适合出门,也难怪妹妹不愿出门了,我都舍不得出屋子。”
临走前,纯妃忍不住感叹了一句。
等纯妃离开后,茯苓这才看向姜曦:
“曦妹,其实纯妃娘娘说的也没错,短时间内,圣上确实不会忘了你,但若是时日久了呢?”
姜曦闻言,终于正色,她看向茯苓,淡声道:
“茯苓姐,既然今日说到这里,那你可知我娘因何受伤?”
“不是梁相迁怒曦妹……”
茯苓起初还有些迷茫,但随后,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瞪大了眼睛:
“曦妹是说……坐山观虎斗?”
茯苓含混了一下,姜曦只轻轻点了点头:
“皇贵妃这一胎是保不住的,梁相势必动怒,那么这时候便需要有人来挡在前面。
梁相多做多错,什么苦头都是挡箭牌拦了,这么一个划算的买卖,你说你做不做?”
茯苓定定的坐在原地,掀了掀唇,露出了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当
然做,可若是这个挡箭牌不是姜叔就好了。”
姜曦赞赏的看了一眼茯苓,茯苓却没有停下,反而继续道:
“可是,就算曦妹闭宫不出门,他会,会放弃这个念头吗?”
“当然不会。”
姜曦平静的说着,茯苓心头一震,这才明白曦妹这段时日看似欢笑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何等的滔天波澜。
“曦妹,我……”
茯苓想要劝慰一二,可却发现她根本无从说起,那是曦妹的血脉至亲,曦妹怎能坐视他们被人挡刀?
这该是怎样的隐忍啊!
姜曦对上茯苓动容的眼神,她微微一笑:
“不过,圣上想来不会让我安生多久。届时,自会有人请我们出去。”
“曦妹,你,你可以不笑的。”
茯苓声音颤了一下,姜曦笑笑:
“那我还要哭不成?茯苓姐,我可不敢哭,哭了,朱华宫的人心就散了,现在的我,并非孤身一人了。”
经此一事,姜曦突然觉得,那遥不可及的凤座,自己为何不能图谋一二呢?
她不愿做刀了。
勤政殿中,在雪落之时,宣帝似有所感,放下了手中的毛笔,行至窗前,他静静的看着窗外的漫天飞雪,忍不住唤了一声:
“春鸿。”
“奴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