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鹿被迫仰头看他。
她不知是冷还是怕,脊背微微瑟缩。
他们两人都浑身湿透了,眼下湿濡的衣裳紧紧附着于脊背。
谢如琢乌发松散,形容狼狈,偏偏他容色太盛,即便衫袍凌乱,也妍雅夺目。
谢如琢无论何时都不会乱。
纪鹿回魂,而小郎君寒如霜雪的气息近在咫尺,与她的眼角眉梢纠缠。
谢如琢冷声发问:“你以为我在做什么?纪鹿,我不过是给你渡气……”
纪鹿知道自己误会好人,丧气地说:“我想错了,我以为你……”
谢如琢手上用力:“以为什么?”
太丢脸了,纪鹿紧紧闭嘴,不想再说。
可偏偏,谢如琢像是抓到一件什么好玩的事,他想到了什么,故意低头。
温润清苦的檀香渐近,罩住了纪鹿。
忽然,她又感到唇上一软。
湿漉漉的薄唇,压上了纪鹿的嘴角。
小娘子骤然攥紧手指,眼眸瞪大。
牙关被撬开,她的小舌被勾缠。
极致地研磨、抵压,甚至是嶙峋喉结滚动。
他在吞咽她。
纪鹿受到惊吓,她整个人僵住了。
小娘子如同浸进一场春雨里,她头晕目眩,只听到谢如琢在她的耳旁,意味不明地说。
“纪鹿,你看清楚,这样才算亲吻。”
如琢x呦呦(番外六)原因
如琢x呦呦(番外六)
谢如琢的呼吸若即若离,纪鹿的眼睫毛也不停地颤抖。
她觉得,自己又成了那只被谢如琢捏住双翅的菜粉蝶。
她好像……无论多努力都逃不开谢如琢的牢笼。
纪鹿受了那么多的伤,可谢如琢只要一记眼神、一个亲吻,就能轻而易举击溃她所有防备。
谢如琢总能触碰到她心底最软处,也能伤她至深处。
纪鹿有点丧气,心想:完了,她受谢如琢带累,这辈子都要过不好了。
小姑娘生无可恋,双手平摊在地,一副任君予取予求的样子,倒有点惹人发笑。
谢如琢莫名勾了勾唇角,挪开跽坐的长腿,拉开和纪鹿的距离。
谢如琢查探周围环境,道:“云中飞瀑的水潭极深,也没有下池的路,禁军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我们。”
纪鹿本来不想和谢如琢讲话,但她也害怕死在这里。
纪鹿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谢如琢:“先离开这里再说。此地太过阴冷,又没有生火的绒草与干柴,早春天寒,一旦入夜,你我衣裳湿透,恐怕要冻死在山里。”
纪鹿坐起来,看了看自己不中用的断腿,沮丧地说:“那我怕是要拖殿下后腿了。”
谢如琢凝眉望去。
纪鹿再次认命地躺下来,大声地说:“殿下不必管我,你走吧,记得早点找到援军,这样我还有获救的希望。”
谢如琢的语气发寒,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纪鹿,你以为,孤会撇下你,独自求生?”
纪鹿诚恳:“那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