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煜没有马上回答,他环臂站定在侧,面色从容。
默了一瞬,却忽地唇角扬笑,低声凑近,又带着丝丝蛊惑。
“回沽国皇城,去文渊阁找寻…变通之法。”
。
江沅闻言,身形摇晃,头脑被灌得浆糊一片,险些脱力栽下。
她稳住情绪,没再看他,冷冷地回道。
“请容我再与他说些话。”
厢房内,下人们把裴寂抬回床上,便掩门离开,留江沅一人守在他身旁。
夜已至深,潮汐退去,榻上的人渐渐转醒,桃花眼微眯成缝,见到江沅并未显露过多惊讶,半晌才道。
“为何要来?”
江沅紧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留恋得来回摩挲。
“傻瓜…明知是陷阱,你为何要往下跳。”
裴寂的眼眶红了一圈,明明氤氲着雾气,却又像深沉的雾霭遮挡其中,如淤泥满塘的死水。
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你同意与他离开了?”
江沅诧异地看他,失口喃喃。
“裴寂,你,怎的都知道了?”
对面的人抽回被少女握住的手,转过头闭上眼。
“既已如此,你便走吧。我与你也无甚关系。想来他也能更护你周全。”
江沅闻言,知晓他误会了,心如刀绞。她微微低下头,柔弱的背脊弯下去,眼根微颤,声音低得成气音。
“裴寂…不是你想的这样的。”
“那是怎样,别说你回去为了给我找破解之法。”
江沅怔住了,她不知道要该如何解释,裴寂或许什么都知道,又或许什么都是有心人让他知道的。
如此说来,自己再解释都是苍白。
江沅哽咽半晌,还是缓缓开口。
“我知道你不信我。可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而什么都做不了。赵凌煜说沽国的皇宫中有那解咒之术,我总得回去看看…”
“若我说,对我东海一族施咒的就是赵凌煜,你会选择相信吗?”
江沅再度震惊,她现在更是来不及反应,赵凌煜对东海施咒?
难道真是这样?
“可若是他,那我该要怎么救你?”
江沅急得扑倒在他身上,贪婪靠着他,要将此刻的感受努力地记在心中。
裴寂却有如心死一般任凭江沅如何与他亲密都没有反应,待得江沅平复了情绪,他又不动声色地推开她。
“我自己会想办法,不需要你救,你只需别再受他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