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后悔地望着瞿正阳手上那道红痕,动了动唇却终究是一个字也吐露不出来。
“下晌的课快到时辰了,阿虞别?顾我们了先去吧。”
祝虞对着林清樾脸上的笑,心里总算透过些气,得着正当理由匆匆离开。
“你倒是帮着祝虞,怎么不看看我这?手上肿的?”
瞿正阳幽怨地把涨红的手背递到林清樾眼前。
林清樾佯装关心地拿着,可看了还没有一眼,瞿正阳就装不下去把手背收了回去。
“樾兄,不是我说啊,你这?平日里还是得有点分寸。你不知道你这?双眼看个石墩都?温柔,实?在容易让人会?错意。若是让旁人看见,还以为你跟我之间是什么分桃断袖——”
“嘁——”
瞿正阳自信满满的话意还没结束,就被剩下两个玄英斋学子狠狠嘲笑,加之白眼了。
“你?咱们退一万步,就算斋长?是,斋长?图你什么?图你不洗澡?图你饭量大?”
“谢谢你,正阳,这?简直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
林清樾跟着走在嬉笑打闹队伍之中,对身?后杂树林中偶尔传来的动静,假装听不见。
有些人就是怪。
你找他,他躲着你。
你不找他,他便隔着十几步地偷偷摸摸地跟着。
林清樾已经放弃用林樾这?个身?份能问出什么,只想着回头用阿清的身?份套套话。却没想到,下了晚课回到舍房,她便看见了放在木窗瓷瓶旁的一支枯枝。
这?是她在拂云楼时,与梁映约定好的暗号。
若是他们之中有事要见面联络,便在这?此处摆上枯枝。
情况不同?,枯枝的数量和摆法也不同?。
林清樾看着那一根孤零零横放的枯枝,得出这?阴晴不定的少年并未有急事,只是想找她问些事情。
这?不巧了。
是夜,书院一片熟睡之中,后山山崖之处,一个少年迎着浅淡的月色走来。
那里已然坐着位头戴白色帷帽的女子,她的双腿正垂在断崖边缘一晃一晃,触目惊心的震动于她而言只是玩耍。
听到脚步声,她笃定地没有转头,声音随意道。
“这?才刚分隔一日,是不是黏人了些?”
少女语意亲昵,月下身?影也如一缕轻烟,动人缥缈。
可这?偏偏让少年升不起一丝心念,他一本正经地先问。
“昨日之后,可有王二的消息。”
“他倒也是聪明,拿半真半假的消息吊着对面,只是锁在地牢,受了些皮肉伤,但也没有大碍。最快下个旬休日你能见到他。”
“喔,那便好。”梁映并不怀疑少女的能力,她既然答应下来,他便相信她能处理好。
“那林樾那边呢?可有什么异动?”梁映装作顺其自然的模样,继续问下去。
“他?”林清樾故作为难的沉吟了一会?儿?,感觉少年脚步耐不住地往前走了一步。她才继续道,“正常得很?,毕竟家世在哪儿?,谁能轻易动他。”
“倒是你,这?么问,可是发现他对你有别?有用心之处?”
在林清樾暗藏的期待中,熬过少年许久的沉默。
迎来的却是一句莫名其妙的喃喃自语。
“他?他若真是对我别?有用心,就该一直看着我才是……”
又怎会?,把那相同?的眸光给予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