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缇莎此时却似是被碰到痛处了一般,连忙挣脱着躲开,脸色又白了几分。
就正当鎏月怔愣之际,她眼尖的便瞧见缇莎胸前的位置,那衣裳由里到外的被一点殷红所浸染。
“大人,今日不是为长公主择驸马的吗,我怎么瞧着她像是早已心有所属了?”鎏月眨眨眼,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萧屿澈问道。
萧屿澈神色淡淡地将手中的酒盅搁到了桌上,道:“国师不可娶妻。”
这样想着,鎏月便收回了目光,自顾自的吃着桌上刚被摆上来的几盘精美的小点心。
见此,她心下一颤,连忙跑过去,盯着那片殷红问:“这是什么?”
缇莎嘴唇颤了颤,垂下眼眸没有吭声。
她扯了扯嘴角,最终还是做完了心理斗争,下榻时裹了一层被褥,才小心翼翼地跑到衣橱前随意拿了件衣裳,而后又飞快地躲回榻上,放下幔帐偷偷摸摸地穿衣。
鎏月瘪瘪嘴,没再搭理他,转头又看去,便见国师似是有事,面色淡然的站起身,同贺玉珍说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太极殿。
看起来,今日这宴会,国师只是来走了个过场。
萧屿澈正书案前坐下,似是生了根,许久都未抬过头。
而鎏月其实也没什么事儿要忙的,这会儿得了萧屿澈的应允,活动范围便不止是在主院了。
思及此处,鎏月脸色变了变,伸手抓住了缇莎的肩膀,语气很是焦急:“究竟怎么了!”
二人擦肩而过时,那名女子停了下来:“站住。”
听见声音,鎏月微微一顿,狐疑地瞧了瞧四周,确定那人是在同自己说话之后,奇怪地蹙起眉心:“你叫我?”
外边儿天色有些阴沉,灰蒙蒙的,但空气确实好了许多,没有殿内那么闷。
她随意挑了一个方向,便小步缓缓走着,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说着,她径直在鎏月面前跪了下来,无论如何都不愿起身。
“奴婢问了祭司解掉情蛊的法子,就取了自己的心头血,将时舟的情蛊给解了。”
萧屿澈将她的小心思看着眼里,这会儿倒也没非要让她出来,低着头想要看公文,却又因着那边儿悉悉索索的声音,压根看不进去。
他抬手按了按眉骨,按耐着思绪。
萧屿澈挑挑眉:“本王就是要装着伤过去啊。”
“啊?”
鎏月眨眨眼,轻咬着下唇。
鎏月眉梢微挑,诧异地看向那面色平静的女子。
原来这就是先前中原王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柳如霜。
闻言,鎏月被气得说不出话:“你为何要这样?”
缇莎险些哭出来,带着哭腔道:“奴婢不想骗他。”
“本王什么都知道。”
好吧,他好像确实什么都知道。
“我问你这是什么?”鎏月语气冷了几分,其中也夹杂着担忧、气恼和焦急。
缇莎迟疑了片刻,说道:“夫人,奴婢有罪。”
渐渐的,外边的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鎏月实在被这殿内暖哄哄的气氛,和那在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阿谀奉承的声音扰得有些头疼。
毕竟若是有摄政王的帮忙,她可能轻松太多了!
可许是动作太大了,缇莎一不小心便扯到了胸前的伤口,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见此情形,鎏月一愣,脸上担忧了起来:“缇莎,你怎么了?”
“好。”
鎏月点点头,便带着黄桃离开了太极殿。
恍惚间,回廊的前方似是有人过来了,待走近些,便能瞧清来人是一个装扮雍容华贵的女子,旁的好些宫女跟着她的身后,瞧着气势汹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