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程娘子想着自?家程景秀还得了三甲的名次,一时腰杆更是硬了些。
“戚大人门下学生?个?个?成才,当自?家孩子一般看?待,也是一样?的。”
两人你来我往的恭维几句,戚娘子都?觉有些疲惫,那笑容在脸上再挂不住之时,妃令突然在窗前倚着喊了一句,“来了来了,状元来了。”
这会儿底下人头攒动?,若不是有护卫沿街把守,街上的人都?要将几个?郎君从马上拉下来。
这会儿趁着热闹,云枝瞧着好几个?好事的郎君,故意向队伍里抛着帕子和不知哪里来得花枝子。
妃令惊异道?,“不是说娘子们会趁这机会丢帕子下去,若是叫郎君接着,还是一段佳话呢,如?今却是郎君们先耍了起来,是何道?理?”
云枝捂嘴笑了起来,不由想起她那整日耍宝的四兄来,“但凡凑热闹的地方,必少?不得好事的郎君,哪里有那么多胆大的娘子。”
“可?我还等着看?才子佳人呢,竟也是传说不成?”
云枝知她又在胡思乱想,敲她脑袋叫她清醒,“无媒无聘,彼此又不知对方底细,表面是才子佳人,内里谁知道?娘子们日后苦楚。”
这对话你一句我一句,一会儿便见那为?首的状元郎已经走?在视线之内。
“是个?年岁不小的郎君,”妃令同云枝小声道?,“瞧着一脸正气?,齐王便是看?重这气?质才点了他做头名吧。”
“似乎还来咱们府上拜访过,也不算生?面孔。”
云枝记得此人家世并不算好,苦读多年如?今终于?出了头,年龄虽大却是个?对妻女极好的郎君。他娘子身子不好,便一直带在身边一边读书一边为?娘子医治,阿爷可?是在府上对此人赞不绝口的。
妃令摇了摇头,“那榜眼瞧着却一脸孤高,不似状元面善。”
安执白在两人身后,这条道?上拥挤,几乎只一人能通行。他模样?俊朗,一路被行人拉扯的狼狈,不时要扶着帽子或是揪住袍角,一有不甚便要被人剥了衣衫一般。
除了那状元之外,多数的帕子和花枝都?抛去了安执白身上,连身上红绸都?叫花枝染出了青紫的颜色。
云枝和妃令冲他招手?,那呼叫的声音早被人群淹没,妃令疑心他压根看?不到他们的位置。
妃令索性也不再扯着嗓子喊,只管同云枝静静看?他不时被扯得东倒西歪,两人便对视一笑。
总算在他快要靠近之时抬起头来,正同云枝和妃令看?个?对眼,两人激动?的摇手?互动?,“执白阿兄——”
引得上下皆向这边侧目,众人心道?这便是探花的家眷,果然一家都?是美人,个?个?模样?俊俏,两个?小娘子花容月貌,甚是惹眼。
一时上下也具都?将目光注视到这几人身上,美人到底赏心悦目,比之单单瞧着状元游街更叫人移不开眼。
连走?在前列的状元和榜眼都?随着众人的视线侧身过来,要瞧瞧后面到底生?了何事。
只见那玉面探花正大胆而热烈的期盼着窗边人的回应,因他从身上解下那殷红簇新的红绸花,正高抛到楼上去,那方向正是云枝所在的位置。只是佳人还未来的及反应,那红绸花只点了下娘子的额头,便直直又坠到了楼下去。
妃令亲眼目睹了这叫人拍手?叫绝的场景,不等云枝反应,眼疾手?快从虚空捞了一把,那红绸叫她捏住一角,一使力便拉了上来。
下一瞬,云枝怀中便被她塞入一团红色,扎眼的仿佛能叫她融进这血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