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游也不恼,迟他一步坐下,明知故问:“心头不快?”
加害者居然还有脸提。
魏游自顾自说:“父皇不喜哥儿入朝为官,母妃曾属意舅舅家表妹为我王妃,才对你有偏见。无需担心,我们不日离京,与他们相处时间不多。”
至于珍妃母家惹父皇不快,丞相揭发其贪污行为,被降职后由丞相连襟取代其位置一事,魏游没提。
江盛偏头看似不理实则竖耳听着,他撅着的嘴下去了些,心情依旧不爽快。
魏游问:“还有哪里受委屈了?”
江盛瞪他一眼,阴阳怪气:“不过是跪了一炷香的时间,为王爷您前往封地诵经祈福是臣妾的分内事,再苦也是值得的,祝您一路平安,长命百岁。”
口气一如既往,魏游放松绷紧的神经,人往后靠实:“夫郎此次同行,难道不是为我们共同祈福?”
臭不要脸,没咒他早死早超生就不错了,让他诚心祈福等千年以后吧。
“一炷香时间只能求一人,王爷在臣妾心中地位无可比拟,自然一心一意为您求福。”
低低的笑声传入耳中,马车内空间狭窄,两人身体紧挨着,江盛能清晰地感受到身旁人肩膀的震感,近距离的摩擦身体不免一僵。
耳尖也有点痒。
江盛恼了:“有什么好笑的!”
笑那么好看,碍眼。
“确实没什么好笑的,”魏游收起笑,嘴角的弧度却没放下,“那就多谢夫郎的心意了。除了祈福,在殿中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趣事?”
这回江盛不说话了,一旁听了一路的刘和德插嘴:“王君同娘娘学了礼仪和香囊刺绣。”
怪不得当时看见他就像看到了希望,在宫里学这些确实难为一个男孩子了。
不过,刺绣?
魏游想了想江盛拿针绣花的场面,视线不自觉移到他的手指上,后者把手指缩回了衣袖里。
“学的如何,不会光扎自己了吧?”
衣袖里的手指半曲起,又缓缓松开,江盛好胜心被激起,特别是在这人面前,怎么肯承认自己笨手笨脚:“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扎自己手。”
魏游摊着手索要,打算拿来瞅一眼:“成品呢?”
江盛偷偷拽住衣袖口,把手指藏更深,若无其事:“这么点时间哪里绣得完。”说完还给了魏游一个“你又没绣过你懂什么”的眼神。
“那什么时候能见到?”魏游问。
这话就问到点子上了,他一个时辰一小片花瓣都没绣完,香囊那那那那那么大,绣到何年马月去。
江盛掰着指头数,心里得出一个时间:“起码半个月吧,你懂的,慢工出细活!”
他真聪明,在估算自己用时的基础上减了一半时间,正常人半个月肯定要的。
这么难的东西,谁一两天做得完。
魏游颇为同意:“我竟不知夫郎女工如此灵巧。”
江盛有点心虚偏头,没注意到魏游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说的还挺自信。
绣个香囊半个月,普通老百姓早饿死了。
不过为了看最终成品的兴致,魏游没当面拆穿:“等夫郎完工后,允许我观赏一番吗?”
江盛话都放出去的,当然要面子:“你等着。”
马车在一处检查口停了片刻后重新滚动,车外人声鼎沸,行人络绎不绝,比之王府街少了丝肃静,多了分人气。
吵吵闹闹的,不是回王府的路。
江盛警惕道:“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