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热闹,大家再也睡不着了,直接裹了睡衣去餐厅吃早饭,把?佣人要她们回房间的话全当耳旁风。
佣人无法管她们,佣职责只?是让游戏顺利进行下去,女生们只?要在船上,想去哪里、做什么都可?以。
佣人只?好下楼去。
女生们坐在餐厅里,等着吃早饭的间隙,光明正大地议论马雪几人。
许清月也坐在餐厅里,听?着方?婷噼里啪啦地骂马雪,沉默地喝水。
方?婷抽空还对许清月抛媚眼,仿佛在问?:我演得?不错吧?
许清月有些感慨,原来方?婷也很戏精。她对方?婷点点头?,非常赞赏方?婷的演戏天赋。
耳朵里听?见有些女生在哀嚎:“怎么不带我啊,我也想……”跑。
“跑”字被她吞进肚子里,所有人却?都懂。
有人说:“谁不是?”
有人羡慕:“她们怎么命那么好?”
“好?”有女生冷笑,“好哪儿啊?被抓回来就一个下场,淘汰。”
那些憧憬的人顿时泄了气,奄奄一息地吃早饭。
吃完早饭,女生们成群结队地下楼梯。
在快要转进二楼走?廊的时候,女生的说话声隐隐约约传递上来:“我们也跑吧?反正船上没几个佣人了,直接夺了游轮跑。”
下楼的女生们全体顿住,下意识静下来。
而后,她们听?见另一道声音从一楼飘来:“你会开船啊?”
寂寞蔓延。
随后,悄悄说话的两人都叹了一口气。
最开始说话的女生叹息道:“可?是我不想玩游戏了,不知道下一场游戏是什么,游戏越来越恐怖,淘汰的人越来越多……我撑不住了,我想回家了,我想妈妈,想爸爸,我想回家……”
声音带了哭腔。
拍背的声音响起,另一道声音安慰她:“随遇而安吧,别多想……”
“怎么能不多想,我都要死了,还不准我想走?么!”那个哭泣的女生打断她,语气激动,“我不想死!”
“那能怎么办?”
“你、你有没有认识谁会开船,我们抢了游轮跑吧,大家一起跑,佣人去抓马雪她们了,肯定管不了我们。我看?过了,只?剩六个佣人了,我们这么多人,她们管不了我们。我们跑吧,我听?纪媛生说过,外面是城市,我们跑出去就好了,只?要到?海面上去,肯定会有人发现我们,救我们——”
“阿嚏!”
许清月鼻腔发痒,打了一个喷嚏,惊得?说悄悄话的两个人一顿,下一秒,匆匆的脚步声跑掉了。
女生们看?了许清月一眼,似乎有点讨厌她打断她们偷听?。
许清月被许多道目光盯得?不好意思,捂住鼻子,垂下头?,看?自己?的鞋尖。
女生们思绪杂乱,不愿多和许清月理论,回过头?去,三五成群地拐进二楼的走?廊。只?是大家说的声音有些心不在焉,脑海里不断翻搅着刚才偷听?来的话——
游轮上只?有六个佣人。
虽然不知道那个女生是谁,但是她说得?很对。
淘汰的人越来越多,指不定下一秒便会轮到?她们,最主要的……她们把?视线落向自己?的蛇。
这些天,她们清晰感受到?自己?的蛇不如最初那么听?话了。有时候,她们无意识地做出类似于攻击的动作?,它们便会朝她们嘶吼,宛如将她们当作?仇人。
明天便是游戏的最后一天了,以她们现在的情况,被淘汰的概率非常大。
女生们动了心思,和活到?现在,特别是看?见自己?的蛇和自己?越来越不亲近,反而开始防备自己?时,她们想的已经?不是挂在头?顶的价值十亿的黄金,而是脖子上面的脑袋,她们的性命。
要活,拿着钱才有用啊!
整个上午,游轮上的氛围非常不安。
中?午时分,在大家心不在焉地吃午餐时,游轮一楼的甲板被打开了。
紧接着,有人从下面跃出来,漆黑的绣着金丝蛇纹的马面裙展开在空中?,像一口绑架袋。那张总是笑得?像佛像一样?的笑脸,阴沉沉地沉了下去,细细的眉梢往下吊,多瞧一眼都觉得?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