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湖不说?话,抱着豆豆转身往西苑最僻静的地方去……一刻钟后?,她看着豆豆不断抽搐的身体,她默默抹着眼泪道:“要怪就怪赵家的姑娘吧,你莫要来找我……”
马车里的赵宝丫连打了几个喷嚏,何春生立刻问:“怎么了?是不是穿少了?没感觉不舒服吧?”
赵宝丫摇头:“无事。”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好心会害了豆豆。
马车很?快到了县衙,刚停稳,她就跳了下来,径自往后?宅去。何春生紧跟其后?,一路往书?房去。
书?房里,赵凛在翻看汤家染织坊的账本。她一进去就兴奋道:“阿爹,你果然没猜错,姓汤的真跑到王府去告状了,瞧见我和春生哥哥像见了鬼一样。后?来太妃把?我们支了出去,最后?就看到他满头大汗的走了。”
何春生也?道:“只要我还在给太妃治头疾,他应该不敢胡说?八道了。”
赵凛拧眉,赵宝丫察觉到不对,忙问:“怎么了阿爹?”
他沉吟片刻道:“金矿石提炼不在汤家的染织坊,看来我们要再去段家瞧瞧了。”赵凛把?账本合上,之间有一搭没一搭的在桌面上敲着。
“这段家有个玉矿场,不在荆州城内,阿爹只怕要出去一趟。”
他昨夜去找过云娘子,云娘子道:“十二商会各家的生意都是分开、互不干涉的。段家管玉器生意,他们的玉矿场就在南城外云门山脚下,那里还有个赌石场,每年都会有商人过去赌石。原本这个季节陆陆续续因该有商人过去了,但十三寨和荆州军一直在交战,吓退了不少人。”
“那个赌石场我去过,并没有提炼金矿石的痕迹。”
“至于玉矿场我并未去过,不过那里有禁卫军把?手,不准闲人出入。但也?这正?常,我们胭脂制作坊也?是不准其余人进去的,也?有护院打手看守。玉器自然是比胭脂、布匹精贵。”
赵凛让她再想想,段家玉矿还有什?么特别之处。云娘子沉思了会儿,才道:“其余十二家用的工人大部分是荆州城的百姓,唯有段家,听说?里面全是从大业各地拐来的人口?。只进不出,死了就直接丢到沙漠里喂狼。”
那就是没办法弄人进去了,即便弄进去了也?没办法传递消息。
那也?只能他亲自去探一探了。
赵宝丫眨了眨眼:“阿爹不必去啊,我让鹰隼找伙伴去瞧瞧吧。”
赵凛:“也?好,你先让鹰隼去云门山附近瞧瞧,我去段家玉器铺转转。”
他们想法是好的,然而,不管是赵凛还是鹰隼,打探了大半个月都一无所获。段家玉器铺的掌柜和主事都是个人精,性子又沉稳不管打探什?么都跟个哑巴似的。鹰隼只要一接近玉矿场就会有禁军驱赶,周遭都养了咬人的恶犬,赵凛夜探过两次都无功而返。
防守得这样严密,金矿石提炼之所很?可能就在这里面了。
就在他思索着要如何进入时,先收到了长溪那边来的信,一看寄信人——赵春喜?
赵凛疑惑:子晨有什?么重?要的事,居然特意寄信到荆州来?
赵宝丫催促:“阿爹,快点拆信啊,不是小姑他们有什?么事吧?”
赵凛拆了信,从上往下读,读完之后?都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了。赵宝丫急了:“阿爹,究竟有什?么事啊?”
“你自己看看吧。”赵凛把?信递给她,有些无语道:“你春喜叔叔说?,半个月前有人飞鸽传书?给书?院的周监院。说?你爹我是因为在京都敛财才被贬了,贬到荆州后?不仅不知道反省,反而更加横行?霸道。不为民请命、借机敛财、公然抢掠商贾、恐吓百姓。周监院把?这事告知了你顾山长爷爷,顾山长痛骂你爹一夜,现下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半个月后?就会到荆州。”
赵宝丫无语,把?那信往桌上一拍,气鼓鼓道:“是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阿爹明明就是在做好事,虽然得了点钱财,那也?是皇帝赏赐的。”
赵凛冷笑:“还能有谁,荆州城只有姓汤的去过长溪。我们又刚刚抢了汤家,还在他面前摊牌了。”
何春生附和:“确实?,最大可能就是他了。”
事实?上,这件事确实?是汤和志干的。他那日?被太妃警告后?,回去越想越气,心想自己不能整赵凛,自然有人能整。他当年在长溪,就听说?青山书?院那个顾老头是个老顽固,对赵凛颇有偏见。
把?他弄来牵制赵凛,等肖总管弄死十三寨的那群响马,自然就有功夫来收拾赵凛了。
赵宝丫着急:“那怎么办啊,顾爷爷来那得多碍事啊!”
赵凛现在还记得他中了状元返乡时,顾山长要他拿丫丫发誓做个好官的事。要是知道他不仅没为民请命,还大肆‘敛财’,肯定?马不停蹄就赶来了。
“还能怎么办,先让你吕叔叔把?人绑了,请上十三寨喝茶,等事情结束,再放他下来吧。”到时候任由他骂就行?。
这老头子如今也?有古稀了,脾气再大,骂个把?时辰也?就累了。
吕勇接到消息眉头差点没打结:这都是什?么事啊,让他绑顾山长?
要是顾山长知道他当了响马,估计能骂死他,再绑他不得一口?唾沫淹死他。
但能怎么办,不能叫他坏了大事啊,他只能让兄弟们时刻注意荆州入口?的峡谷。然而,守了大半个月,愣是没瞧见人影。
他把?这事和赵凛说?了,传信问他是不是搞错了。
赵凛回信:“不可能搞错,是赵子晨的亲笔信。”
吕勇:那错不了,以赵春喜那严谨的性子,说?来定?是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