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这是大人的命令,小的也不好抗命。”
“既然来的是远方侄女,我这个做婶母的,哪能不见一见,这要传出去,不得说我们侍郎府不懂待客之道。”
杨清宁听得眉头直皱,听这语气似乎是来者不善,不曾想刑值不仅有个好儿子,还有个不省心的夫人。
那守门的侍从若当真要拦人,不会让人进了院子,他们这么一唱一和,分明是专门说给杨清宁听的,就是要逼杨清宁露面。
杨清宁无奈地睁开眼睛,想要睡一觉可真难啊。
小瓶子小声说道:“公公,您睡您的,不必理会,她们交给奴才便可。”
“来者不善,你要如何应对?”
小瓶子眼神一冷,道:“来一个打一个,来一对打一双,索性咱们也不是真要在这府里久待,不怕得罪人。”
杨清宁听得一阵好笑,道:“你就不怕刑大人找你麻烦?”
“若是因为她们暴露了公公的行踪,置公公于危险之境地,刑大人才是真正的麻烦。”这朝中唯二让小瓶子敬畏的就是凌璋和凌南玉,其他人在他眼中,只是路人甲。
杨清宁点点头,道:“好,以力破巧,也没什么不好。”
“夫人,听说小姐感染了风寒,正在病中,您还是改日再来吧。”
“若当真如此,我更要进去看看,这人若是在我侍郎府上出了事,那我们便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外面的戏还在唱着,可等了许久也不见有人露面,高秀琴的眉头皱得越发紧了,正思量着是否闯进去瞧瞧,房门被拉开,一名高挑的女子走了出来。
小瓶子来到近前福了福身,道:“奴婢见过夫人。”
高秀琴打量着小瓶子,道:“你是……”
小瓶子也在不动声色地打量高秀琴,道:“奴婢叫平儿,是我家小姐的贴身侍女。”
只叫一个丫鬟出来,正主却不露面,这分明是下她的面子。高秀琴的脸色又阴沉了几分,道:“平儿,你家小姐呢?”
“我家小姐感染了风寒,正在房中休息,不便见客。”
高秀琴身边的丫鬟秋菊出声说道:“我们家夫人亲自过来看望,她竟推拒不见,你们家小姐真是好大的架子!”
小瓶子没搭理秋菊,而是转头看向候在一旁的侍从,道:“你是守院门的侍从?”
侍从一愣,随即点点头,道:“是我。”
小瓶子接着问道:“侍郎大人走之前说过什么?”
侍从瞥了高秀琴一眼,道:“大人说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院。”
小瓶子讥诮地笑了笑,道:“原来侍郎府真正当家做主的是夫人,侍郎大人说的话压根就没人听,这若是传出去,侍郎大人怕是会落得个惧内的名声,官途也就到头了。”
高秀琴变了脸色,怒道:“大胆贱婢,你这是在威胁我?”
小瓶子毫无惧色,道:“侍郎大人能有今日实属不易,奴婢奉劝夫人,即便不能在仕途上帮助大人,也不要做大人的绊脚石。”
“放肆!”
秋菊上前,扬手就打,只是并未得逞,被小瓶子一脚踹在了肚子上,‘砰’的一声飞了出去,随后重重地摔在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高秀琴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她没想到小瓶子竟敢还手,而且出手这么重,呵斥道:“你竟敢伤人!来人!”
“主子犯蠢,奴才不知规劝,还煽风点火,该死!”小瓶子冷眼扫过众人,指向昏倒的秋菊,道:“谁敢打扰我家小姐休息,她就是下场。”
“一个不知道哪来的贱婢,竟敢在侍郎府撒野!”高秀琴仿佛被人当众打了一巴掌,道:“来人,把他拿下!”
高秀琴身后的丫鬟婆子,仗着人多,一拥而上,朝着小瓶子扑了过去。小瓶子也不留手,来几个打几个,转眼间的功夫,那些丫鬟婆子全躺在地上打滚。
“哎呦,我的手!”
“哎呦,我的腿!”
地上的人不是断了胳膊,就是断了腿,哀嚎声此起彼伏,小瓶子听得眉头直皱,厉声喝道:“闭嘴!”
话音一落,众人顿时噤了声,看向小瓶子的眼神充满畏惧。
“无法无天!简直无法无天!”高秀琴既害怕,又愤怒,虽步步后退,却依旧怒瞪着小瓶子。
“奴婢说了,谁也不能打扰小姐休息,否则……”小瓶子的眼神锐利,冷冷地看着高秀琴,道:“别怪奴婢心狠手辣!”
小瓶子眼中的杀气一闪而过,吓得高秀琴一个激灵,脸上终于有了畏惧之色,道:“你们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