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想今日这侍卫办事效率为何如此低下,半天也没把事处理好,这一看差点儿没把她气死。
墙头上打得难舍难分的人她都认识。
一个是大齐当朝皇帝,她的胞弟。
一个是大燕前来议和的使者,战神鹰帅。
身份摆在这儿,也难怪侍卫不敢造次。
“这两个臭小子。”祝从浓可不惯着二人,看着精心培养的牡丹就这样死了许多,心头气愤,当即下令,“来人,把墙上的人给本宫射下来。”
这几日辛如练昏迷不醒,祝从浓除了每日让江书改给辛如练请平安脉,谢绝了所有人的探望,包括谢景谙。
哪怕他是皇帝,哪怕他是她的胞弟。
不仅如此,为了避免赵断鸿硬闯,长公主府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加强了守卫部署,严防死守不准任何人靠近。
辛家门口出了那档子事,消息很快传到谢景谙耳朵里,本来是要趁机收拾辛家,得知辛如练身体不佳频繁昏迷,谢景谙便私自出宫来过长公主府几次,提出想要看看辛如练。
祝从浓想也没想严词拒绝。
当日辛如练从皇宫里出来时命都差点儿没了,她虽然不知道其中内情是什么,但也再不敢让她这个弟弟和辛如练单独相处。
相比谢景谙,赵断鸿反倒是难缠一些,进长公主府如入无人之地,白天捣鼓些草原上特有的香薰挂在辛如练屋子周围,说是可以补气养血,晚上便爬到辛如练所在的屋子上睡觉。
侍卫们逮不到人,也拿他没办法。
祝从浓让江书改看过那些香料,确实对辛如练有益,况且赵断鸿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出格的行为,祝从浓也就由着他去。
就这么诡异地维持了一段时间,也算是风平浪静相安无事。
谁曾想今天这井水不犯河水的二人跟吃错药一样,居然在她府上大打出手,还糟蹋了她一园子的牡丹。
祝从浓气得不行,此时此刻管他是皇帝也好元帅也罢,全部给她射下来当花肥。
侍卫首领躬身上前,硬着头皮道:“长公主,这不太合适,动用弓箭,怕是会吵扰到小宋夫人休息。”
祝从浓敢放话射杀君王,那是因为人家是长公主,身份尊贵无比,又极为受先帝宠爱,就连当今帝王都要礼让三分,纵然说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话也不会对她有任何影响。
可他们不一样,若真是让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射杀君主,就算是给他们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一面是长公主的命令,一面又是当今皇帝,两个都惹不得,是以侍卫只能把辛如搬出来。
祝从浓想想也是。
阿练好不容易得几天安生,可别被这两个臭小子给搅和了。
况且她刚刚说的也是气话,也没打算真把人给射下来。
再说了,真要把人射死了,到时候谁来赔她这一园子的牡丹。
可是就这么放任二人打下去也不是办法,祝从浓瞥了一眼旁边的江书改,计上心来:“书呆子,用你的银针给我狠狠地扎他们的麻穴。”
既然不能射,那扎麻穴也是一样的,把人弄下来安静些就行。
江书改哭笑不得,却依旧保持翩翩风度:“长公主殿下,我未曾习武,距离太远,就算能找准麻穴,银针也到不了陛下和赵元帅跟前。”
他这几日算是见识到这位长公主的大胆行径。
说话露骨,做事也相当骇人。
这又是要射箭又是要扎麻穴的,放别人身上那可是诛九族的弑君之罪,到祝从浓这里却是上下嘴皮子一碰的事。
“说得也是。”祝从浓眼睛滴溜溜地转,又想了个招,向江书改伸出手:“那你把银针给我,告诉我麻穴在哪个位置,我让其他人做。”
江书改笑着摇了摇头:“长公主殿下,书改是医者,银针是用来治病救人的。”
“废话真多。”
见江书改没有给银针的意思,祝从浓直接上手去扒他的衣服。
她记得方才给辛如练看诊时,江书改扎了几针,事后收到了怀里,现在应该还在。
“长公主殿下不可。”江书改哪里想得到祝从浓会直接动手,捂着衣襟连连后退,脸红得不像话,活像是个被恶霸欺负的小媳妇。
祝从浓尤为喜欢他面红耳赤的模样,见状更想欺负:“什么可不可的,我说可以就可以。”
这边二人还在拉扯,墙头的谢景谙和赵断鸿也不知道是谁踢碎了脚下的瓦片,不偏不倚正朝着祝从浓这边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