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两方默契地停手了,除非突发变故,不然?这场僵局,短时间内难以结束。
「宣武将军的事,你知道多少?」宁桉问。
杜景珩有些?纠结,金銮卫曾经调查过?宁豫失踪一事,他自然?也知道些?消息。
如果?眼前是个普普通通的宗亲或大臣,甚至是昌仪公主亲至,在隆狩帝开口前,杜景珩都不会透露半分。
可眼下是宁桉……
杜景珩犹豫了,片刻后,他握紧手里的暗令,小声地开口,「宣武将军战事中失踪,与他一起?事失去踪迹的,还有百余将士——」
「目前,大部分官员认为他要么死?了,要么叛国了。可宣武将军的恩师,也就是现在坐镇洮山的罗大将军却不这么认为。」
「他觉得宣武将军可能是绕袭越军后方去了……」
宁桉一愣,仔细想?了想?,倒是觉得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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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的本?事,是罗将军一手带出?来的,论起?来,没人比这位师父更?懂他的手法。
「也因为罗将军的坚持,陛下才派他来前线,同?时一直没说怎么处理宣武将军一事。」
杜景珩飞快说完,有些?犹豫地扫了眼宁桉,「这……」
「我明日就会走,这之后,你怎么往上报都行,」宁桉垂下眼,「出?去吧。」
宁豫的叛国的帽子?不摘掉,她,昌仪公主等人头上,永远不得解脱。
目送杜景珩欲言又止地离开后,宁桉长呼一口气,幸好杜景珩颇为信服甚至崇拜她,不然?,光怎么会离开,都是个问题。
她略微理了理头绪,和衣靠在床榻上,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另一头,越国边境,孟乡州,江晏青掩住身形,翻进了一间院子?里。
「回来了。」
夜色凄迷,月娘黑衣白花,面色苍白地坐在屋内,犹带病容。
她的声音却很平静,也没有问江晏青这几?日去了哪,只轻飘飘地看了眼,确定还能动之后就起?身离开。
「明日我就会病愈,那边已经等不及了,准备离开了。」
江晏青点点头,他站在微微敞开的窗侧,今夜无月,漆黑里越发难谭身形。
「阿娘,谢谢你。」
月娘摇摇头,语气不缓不急,「没事,休息吧。」
江晏青看着她离开,心底莫名?压抑,江少景死?的真相,江晏青没有主动和她说,可也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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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底下的那些?暗卫,月娘亦为主人。
从知道后,月娘就默许了江晏青唤她娘的行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决心前往北砚后,月娘知晓了他的想?法,便「病」了。
她是江少景的遗孀,越帝眼下越发重视江家仅剩的两人,巴扎得勒自然?也不好太过?冒犯。
请来大夫进行诊治后,一行人乔装打扮,停在了孟乡州,而江晏青乘机离开。
眼下,江晏青看着月娘的背影,心底有些?不祥的预感,以他记忆中相比,短短几?日,月娘似乎变了许多。
她好像想?透了什么,又好像没想?明白,最后杂糅在一起?,成了种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情绪就像潜藏着慢性的毒,江晏青觉察到它?,可不明白,也不知道该怎样做才好。
洮山(二)
通往洮山的山道上,有一队满载着货物的骡马缓缓前进。
「老?先生,」半是?货物半坐人的骡车上,有人?坐直身,眉目顾盼地看?过来,「这是?到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