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淼我告诉你。”他?用力刮着她舌尖上的软肉,在喘气的间隙警告她,“除了我,你谁也不可以喜欢。”
直到?将烟淼口腔里的氧气掠夺殆尽,闻泽才终于疯够了放开她,烟淼扬起?手臂,在巴掌扇下去之前,飞奔赶来的段一鸣一拳砸在闻泽脸上,两人厮打在一起?。
最后是巡逻的保安过来将俩人分开。
保卫科的值班老?师做完笔录后,对两人进行调解。
一张桌子,段一鸣坐左边,闻泽坐右侧,两人面对面坐着,老?师坐中间。
烟淼看着这滑稽的场景,不由得想起?之前给张佳宜她们充当观众时参加的“模拟调解庭”。
老?师似乎双方?一言不吭的局面见怪不怪,拇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摁着圆珠笔笔头?,在安静的办公?室发出咔哒脆响。
又过了片刻,老?师看了眼?手机时间。
想下班了。
“有什么事不能用嘴解决的,非要动手,都是大学生成年人了。”他?站起?来,将笔扔回笔筒里,视线依次从两人脸上扫过,“这次放过你们,再有下回,先请辅导员,后上报学校背处分。”
段一鸣撇了下嘴角,闻泽面无表情?。
老?师活动了下脖颈,拿着保温杯转身去接热水,“抽屉里有碘伏和棉签,消完毒走人。”
段一鸣嘴角渗了点血,左脸颊靠近下颚线的地方?明?显红肿。
烟淼用棉签轻轻地沾上去,看着他?脸担忧,“明?天?肯定会有淤青。”
“青就青。”段一鸣不在乎,因为对面的人比他?更惨,他?几乎是往死里揍的,下手特别重。
烟淼将碘伏瓶盖拧紧,和棉签一起?推了过去。
整个过程没有看闻泽一眼?。
段一鸣站起?来,“走了。”
烟淼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半了,“不看了,去买雪糕。”
段一鸣顿了下:“你想吃雪糕?”
烟淼视线落在他?微肿起?的腮帮,“不是,给你冰敷。”
段一鸣摇摇头?,牵起?烟淼的手往外走,路过闻泽时嗓门变大,“我们边看电影边敷。”
烟淼点头?说“好”。
他?们并肩往外走,走到?门口时烟淼忽然停住,转身道?:“最后一遍,不要再骚扰我。”
闻泽彻底酒醒,两人离开后,他?看着桌上的塑料瓶陷入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直到?老?师过来催他?,他?才动作迟钝地站起?来,用手背缓缓揩去唇边的血腥味,然后离去-
从食堂的小卖铺出来,烟淼撕开面巾纸的包装,叠了几层包裹住雪糕,而后垫脚轻按在段一鸣脸上。
“对不起?。”她说。
段一鸣被?突然的道?歉搞懵了,“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
“我不知道?他?会……”烟淼垂下睫毛。
她本意是想说清楚,对段一鸣负责。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简直糟糕透了。
段一鸣将雪糕从她手里接过,自己?摁住伤口,另一手去揉她脑袋,“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有错的是他?,不是你。”
烟淼连眼?皮都垂下了,“……对不起?。”
段一鸣轻叹一声。
他?们晚去了二十分钟,电影早已开始。
这家影院烟淼从一进门开始就觉得很熟悉,包括她坐的位置。
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直到?看到?一半时,电影里出现一只灰白相间的垂耳兔。
记忆瞬间醒来。
她来过这家影院,观影位同?样在倒数第三排中间,只不过看的不是爱情?片,环境也不似现在这样安静。
唯一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