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来学?校体验*七*七*整*理生活不是秘密,但她混在人群中听段柏章的讲座这件事,绝对是个大新闻。
而且分明是个意外,但她已经知道营销号会写出怎样一番感情大戏了。
啊——
她在心里?嚎叫一声,紧闭着眼睛,重重地把头往墙上磕。她要是能就此撞失忆该多好。
但她突然?想起对面是段柏章,不行,不能示弱。
她勉强笑笑:“我这边快要结束了,有什么事等结束后再说?可?以吗?”
“不用了,”段柏章将手里?的文件袋交给谈桐,“麻烦你帮我把这个转交给杨思天,她一直没回消息。”
“啊?啊……好。”
谈桐的笑容僵在脸上,她动作僵硬地接过了文件袋,行尸走肉般地应了下来,同手同脚地走了回去。
段柏章的视线刚一消失,她就绝望地抓住了头发。
世界上还?有什么人会比她更自作多情吗?还?有什么场面比现在更尴尬吗?
她只?要一回想她那信誓旦旦以为他是来找自己的,还?拿腔拿调让他等一下的场面,就恨不得把刚刚的自己杀死。
谈桐不明白,为什么和段柏章重逢后她在他面前就频频碰壁,分明当年他们势均力?敌,甚至她还?有几分压制。
这五年里?,她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恋爱,经验自然?停留在了当年,而段柏章却在马不停蹄地飞奔向?前。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回到排练室,谈桐转交给杨思天。
杨思天一拍脑袋,直呼不好。
段柏章这学?年起在学?校开设了一门本科生专业课,杨思天是他的助教,今天他们交接的就是摸底测试的考卷。
谈桐听着杨思天既苦恼又崇拜描述着段柏章,表情麻木且呆滞。
她只?能寄希望于以后不要在校园里?“偶遇”段柏章。
或许是陷入精神?的巨大刺激中,又或者是杨思天和其他人的恳求太过恳切。
总之谈桐稀里?糊涂就答应下来,在接下来几天的十一长假中继续给社?团当临时导演。
此时距离演出仅剩二十天,谈桐既然?接了这个摊子?,也是想让他们的演出更好,就绝不会敷衍了事。
她几乎同时兼任了导演、表演指导、音乐总监、编舞、舞监、道具等等,自己搞不定就求助原版人马,《疯人院》原班制作组大半的人都被她“白嫖”过。
这个学?生剧团在飞快地成长。
不仅是剧的效果在变好,在谈桐的坚持下,他们每天练声、形体基训,每个人的基本功都有着肉眼可?见的进步。
杨思天不是没和她请教过,为什么一个纯业余的学?生剧团她要这么上心。
那时谈桐正在亲自动手给杨思天改舞台定妆,她一边描眉一边不经心地答。
“舞台没有门槛,艺术更不分专业和业余。就算这些?人里?没有一个以后会当专业演员,但多年后他们回想,我还?是希望他们觉得这一段记忆至少是有趣的。”
说?完后,她端详着杨思天精巧的妆容,笑着说?:“而且你不觉得我们现在都特别牛x吗?”
为了这句特牛x,杨思天也跟着她玩起命来。
研究生宿舍没有门禁,她在每天白天的排练后还?会跟着谈桐加练到半夜。
这天的小灶加练过了午夜零点?才结束,杨思天离开后谈桐却没急着走。
她坐到钢琴前,拨通了视频电话。
电话那端是个男人,揉着惺忪的睡眼,穿着睡衣坐在钢琴前,抱怨道:“你也不能把人当牲口用啊,我通宵两天就为了弄你这点?活,刚睡着就被你叫起来。”
“谢谢好心人,你是音乐天才作曲大师,帮忙帮到底胜造七级浮屠。”谈桐敷衍地进行了一通没有感情的吹捧。
对面的男人扶着额头,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谈桐正在视频的人是国内知名的作曲家和编曲师,也是《疯人院》最初版本的作曲,程安凯。
而他还?有另一个身份,就是京华大学?的毕业生,当年蝉联十佳歌手冠军的校园明星,也是谈桐和段柏章正式在一起那天,和谈桐在舞台上合唱的那个“工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