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了转头,蓬乱的头顶在他的下颌擦过,像一只炸开毛的小狗,毛茸茸的。
她扭动了一通才费力地仰起头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向段柏章,舌尖不自觉地舔了两下嘴唇。
她说:“那我们不如做一点情人该做的事?”
段柏章按着她的头把她按回床上,无可奈何地说:“你就不能在恰当的时候想?点恰当的事?现在你给?我好好养病。”
“哦,”谈桐委屈,“那什么?时候想?情人的事是恰当的?”
段柏章整理被子的手一顿,然后稍显用力地扔到她的身上。
谈桐逗到了他,自己也哈哈大笑?起来?。
段柏章控下控制键,放下窗帘,关掉主灯,命令道:“老实睡觉。”
谈桐乖乖地闭上了眼睛,嘴角还挂着一丝愉快的笑?意?。
段柏章立在床边,凝视她良久。见她的呼吸渐渐平稳,才准备离开。
而他刚转身,却听床上的人发出一声呢喃,若不仔细听,还以为?是梦中呓语。
段柏章听见她说:“我是不能。段柏章,我是不能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不能,她没有说,只是任凭段柏章去?猜测。
而段柏章不落窠臼,他斩钉截铁地反驳:
“我不知道你又在心里给?自己加了什么?奇怪的束缚,但至少在我这?里,你没有不能做的事。”
纪念
无?比自然?地,段柏章又把办公室挪到了谈桐的病房。
只是这次他?并不像之前那样悠闲,电话和会议一个接一个,每天也有大部分时间奔波在面。显然?,手术前全心陪着她的几天已经是他如今的极限了。
这晚段柏章回来时已是深夜,他?尽力放轻了动?作,但谈桐的睡眠很浅,还是醒了过来。
段柏章刚推门?进来,她就闻到了他浑身的酒气。
谈桐知道?他?的酒量一般,两人恋爱的那几年里,他?几乎是滴酒不沾,如今喝了这么多应该并不舒服。
“你?去?应酬了?”谈桐问道?,“你?快回家休息吧,我这有?护工就够了。”
段柏章不答,直奔浴室:“先让我洗个澡。”
他?在这里放了几套换洗衣服,此时拿起一套走进浴室,并不美好的酒气被隔绝。
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谈桐突然?有?种不真实感。
她们仿佛是在同居一样,她难得没有?工作,在家里等着他?应酬回来。他?已经喝醉了,但还维持着一点理智把自己扔进浴室清洗干净。
谈桐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连忙甩了甩头,把这个惊悚的想?法甩出去?。
只是有?水声做背景音她又睡不着了,便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打开电视想?随便看点什?么。
她无?心看新片,从播放列表里随便点了一个,也?没注意是什?么,只是借着影片的声音遮住段柏章洗澡的水声。
她不愿意承认自己会浮想?联翩,但他?们曾经太熟悉了,只要一点小小的引线就能勾起全部的画面。
水声持续不断,她试图让自己想?一些别?的,但潜意识并不受主观的控制。
等思维跑了一圈马拉松又回来后,谈桐才发现,段柏章已经在浴室待了太久。
让一个醉酒的人独自待在浴室会发生什?么,社会新闻上有?过太多的报道?,而谈桐并不想?让段柏章上社会新闻。
她喊了一声:“段柏章?”
无?人应答,水声继续。
“段柏章!”她提高了声音,“你?活着吗!”
但连续喊了几声,浴室都没有?任何?声音。
这下谈桐着急了,她一边脑补着段柏章出事的画面,一边纠结是按紧急呼叫铃,还是她自己违背医嘱去?下床救她。
纠结了半秒,考虑到即使她能下床,也?不可能搬得动?一个成年男人,她还是决定按下近在手边的呼叫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