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声音很低微,让季川遥误以为是他想喝勾兑的轩尼诗,不由得出言嘲讽道:“别这么逊,还拿红茶兑洋酒,你怎么不兑可乐呢?”
谷雨以为这话是在讽刺她,忍不住用高跟鞋踩了一下季川遥的脚面,疼得他顿时喊起来。
“我靠,要人命了!”
迷迭香老板似乎只是来打个招呼,短暂露面后便消失了,卡座上三个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气氛有点无聊。
“这特么就是喧嚣的寂寞啊!”季川遥道,他在国外的酒吧玩得很疯,从来没碰到这种文艺局,顿时有点匪夷所思了。
而周围的人则一直伺机窥探着他们这边。
毕竟最难订的卡座上,坐着两个帅哥,外加一个美女,这对谁都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有个胆子大的御姐已经扭着步伐过来了,一屁股坐在姜屿的身边,眼神颇为迷恋地盯着他的俊脸。
而谷雨则感觉似乎有人在撩自己脑后的头发。
她忍不住回头一看,发现是个带着鸭舌帽的帅小伙,在看清谷雨出水芙蓉般的容颜时,露出惊为天人的目光。
季川遥也被个妩媚的小姐姐缠住,根本脱不开身,不过看他的表情似乎非常享受。
三个人被骚扰着,只有姜屿没人敢动,谷雨尴尬地一次又一次拒绝那个鸭舌帽的跳舞邀请。
也许是酒壮怂人胆,那鸭舌帽竟然凑近过来,强行想要拉谷雨离开卡座,陪着他去舞池跳一跳。
谷雨登时脸色一沉,这人真的好不识好歹,既然他给脸不要脸,那她也不必客气了。
正当她准备用学过的小擒拿制服鸭舌帽时,姜屿忽而站起身来,抬手托了托眼镜,直勾勾地看着他。
男人一身雪白的西装,身形如鹤骨松姿,在嘈杂喧嚣的环境里,竟然有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他的镜片反着白光,叫人看不到眸底的情绪,半张脸的神情,只有不再勾起的唇角能够探知一二。
周围的气氛莫名冷了下去,吵闹的音响声变得诡诞无比,好似有股子寒意瞬间刮到了人的心底里去。
姜屿没有说任何话,更不曾上来拉扯,可仅仅这一个动作,便叫鸭舌帽瞬间胆寒起来。
他有些后怕地松开手,紧接着,远处看了监控的迷迭香老板立即走了过来,喊安保把这个不长眼的人拖出去。
而其他跑到沙发想要蹭卡座的人,也悉数被驱散。
老板不断对姜屿道着歉,腰都差点弯到地上去,惯是圆滑的眉宇间满是恐惧,好似生怕惹怒了他。
而姜屿只是将眼镜拿下来,再取出上衣兜的眼镜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镜片。
他面无表情,不带眼镜的模样让人觉得很有距离感,好似冷眉冷眼才是他真正的底色。
谷雨看得微微发愣,这一刻,姜屿的眉眼和谷雪青简直如出一辙。
待他终于擦好镜片,将金丝眼镜戴上去时,唇边的笑意复又回来。
姜屿笑得温润如玉,轻声对老板说:“没多大事,怎么就这么害怕?”
季川遥是个单细胞生物,也大声对老板说:“就是,你这反应有点过了,这么在酒吧做菩萨简直无聊透顶……”
忽而,他眉心一动,突然道。
“有色子吗,我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