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不快不慢,慢条斯理地透着股慵懒劲儿,叫谷雨看得脸皮发热,心想这人怎么脱个衣服这般撩人?
紧接着,姜屿将白西装整个提在手上,先抖了抖,细碎金色的纸片顿时犹如尘土飞扬,洒得满地都是。
谷雨看得惊奇,忍不住“喔”了一声,引来姜屿含笑意一瞥。
“你再站那儿不动,我就要扣你工资了。”他开玩笑道,虽然说着资本家吸血鬼的话,但是语气却极为温和,根本看不出会做这样的事情。
但是谷雨还是不敢懈怠,毕竟被他严厉的工作作风磋磨了好一阵子。
她连忙走上前去,伸手接过那西装,然后将它展开摊在桌上,小心翼翼地开始收拾起金箔来。
姜屿则坐在一旁看着她,目光意味不明,好似在打什么主意。
谷雨低头收拾了许久,总算把那件白西装外面的金箔纸给悉数清理干净,心想这剪彩仪式真是鸡肋,好好的放什么炮仗?
而姜屿见她终于辛苦完,又开口说:“里面的衬衫也粘上了不少,还有我的头发,裤子。”
谷雨闻言心头一跳,别的倒还好,就是那个裤子自己怎么清理?
她不由得尴尬说:“要不你找穆良来,我一个女孩子也不好这样,看起来有点上下其手的感觉。==”
姜屿摇摇头,难得地蹙眉说:“穆良被安排别的事情去了,现在抽不开身,只能由你做了。”
谷雨心里头一堵,第一次觉得勤劳工作似乎也不是件好事情。
姜屿气息一沉,似乎真的很着急后面的工作,温声道:“你别想太多,不过是收拾个金箔纸,能有多麻烦?”
谷雨见他这样坚持,只好无奈地走到他面前去了。
他们正对着一面镜子,里面倒映出坐着的姜屿,和站在他身前的谷雨。
姜屿里面的衬衫还好,因为金箔纸基本都黏在了白西装上,重灾区是头发,以及下身的裤子。
她来回看了看,决定先把头发上的弄干净。
男人的头发细碎乌黑,许多金箔点缀在上面,显得那发丝仿佛都在发光。
谷雨不自觉靠近他,身子微微前倾着,锁骨前方便是姜屿的眉眼。
她小心翼翼地把金箔悉数挑出来,又生怕不小心扯到他的头发,故而动作极其轻缓细致,连自己何止几乎靠着姜屿都没发现。
等到她把头发里的金箔纸全部挑走,才发现自己前胸似乎有着浅浅的呼吸声。
谷雨身子顿时一僵,心想这误会可闹大了,他该不会以为自己在借着清理金箔纸,存心勾引他吧?
可当她动作刚刚停下,耳边又传来姜屿的催促声,男子似乎隐忍了许久,温润的嗓音变得古怪异常。
“你做事情很认真,衬衣上没那么多,应该不会清理得这么费劲。”
谷雨见他没有想多,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她却不知,这气松得简直要人命。
因为他们俩贴得很近,故而谷雨稍稍呼吸动作幅度大一点,身子便会往前靠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