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屿见到她出来,眉眼好似一弯,继而说:“上次台球比赛,我说?赢了的那队,可以获得我拍下来的梵克雅宝玫瑰金项链,当做奖品赠与对方,海外邮寄需要时间,正好珠宝首饰行打电话说?,已经到了,我便去取了一趟。”
谷雨经他提醒,这才想起来还有这码事。
“便是这盒子里的吗?”她轻声问道,眉眼闪动着好奇的神色。
姜屿温柔地点点头,将车门一关?,随后和谷雨再次进入到了内宅里。
“那次在黎安买下的黑裙子,店长也?包好亲自送了过来,本来想送去谷宅给你,可是一直没有机会,正好,今天一并配齐了。”他轻声道,声音温润如玉,好似不烫不冷的一杯开水。
谷雨算算,姜屿竟然为她做了这么多。
又是送项链,又是送礼服,还兼顾包吃包住一条龙服务。
“这人好起来,简直叫人心软得不行,可是恶劣起来,又实?在是叫人生气。”她在心里喃喃道,不自觉瞥向姜屿。
而他正好也?垂眸看向她,二人的视线交汇一处,莫名将周遭的环境都虚化了。
彼此之间,只能看见对方的脸。
不知为何,谷雨突然脱口?而出道:“你这几天,是不是在躲我?”
姜屿闻言好似怔忪,继而压着眉眼,轻轻点了点头。
“我感觉你不是很高兴,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哄你,所以想说?干脆消失几天。”他低声道,语调温软又动人。
谷雨心头一紧,莫名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一样,连带着内心都浮现出内疚抱歉的情绪来。
“我倒也?不是不高兴,我就是不明?白,你不说?一句话,私自翻包拿走证据,到底是为了什么,而且翻包这个?举动,我也?很不舒服。”她不由得坦坦荡荡道,清眸里都是澄澈的神色。
姜屿眸光闪动一下,嘴唇微动了动,最终说?道:“对不起。”
谷雨见他那样子,自己再问也?是不会说?的,只好无?奈道:“我决定中午在季川遥和谷婷的订婚宴上,把证据公之于?众,你能把它交给我吗?”
姜屿点头,软声细语道:“可以,那你先去打扮一下吧。”
谷雨见他答应得那么爽快,心里瞬间有点诧异了,但她没时间多纠结。
现在已经是上午十点一刻,做造型和化妆等,最起码都要一小时,她必须得抓紧时间才行。
姜家有专门的造型师,所以也?免去了等候的时间。
谷雨在专门的更?衣室里,将黑色的礼服换上,坐在椅子上,静静仍由化妆师和造型师捯饬着自己。
因?为只需要坐着,故而她目光不自觉懒散起来,忽然瞥到了面前的穿衣镜处。
女造型师正好在拂平她的裙边,下蹲在谷雨的膝盖前方,头靠近在她正面,接近胯骨的位置。
看着这样诡异的姿势,谷雨莫名其妙地想起来,从前姜屿剪彩仪式上,自己帮他打理身上的金箔纸时,也?是以同样的姿势,半蹲在他的面前。
只不过当时他的双腿微微张开,姿态比现在的自己,俨然要懒散随性许多。
等等。
这个?姿势,怎么越看越奇怪?
谷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瞬间一张脸涨得通红。
化妆师见她如此,惊讶地笑道:“这下好了,连腮红都不用打。”
谷雨下意识咬了咬唇角,心里恨恨地骂了句:“斯文?败类死流氓!”
当她被?造型师和化妆师捯饬好后?,从更?衣室里出来时,姜屿手上依旧拿着那个?黑色礼盒,站在走廊处。
他闻声转过来,修长如玉的手指搁在栏杆上,面上笑意微敛,乍一看有种清冷淡漠的感觉。
——和谷雪青仿佛如出一辙,是种疏离冷隽的气息,仿佛世上一切都与他无?关?。
直到看见她出现,那冷眉冷眼处才浮现出温度来。
谷雨看见姜屿向她走来,白西装笔挺熨帖,衬得气质玉树临风,好似童话里的白马王子。
可是白马王子怎么会做出那样恶劣下流的事情呢?
谷雨一眼就识破他的伪装。
姜屿眉眼浮现些许笑意,好似将她的情绪尽收眼底,却并未多言,只习惯性托了托眼镜,继而将黑色礼盒打开。
里面躺着一条玫瑰金的项链,血红的宝石点缀着细小的玫瑰坠子,看起来精致又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