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兰玥福礼,转身欲走,又被叫住,陆忠清了清嗓子,有些不自然道:“若是没有披风令人置办。”
陆兰玥一愣,不敢置信的看了人一眼,满是感动:“谢阿爹。”
说完她便往外走。
虽然她很想看陆忠的表情,但真正的勇士从不回头!
陆兰玥走出门,天色暗淡,寒风四起,也不仅缩了缩脖子。
她出门是系了披风的,只是刚与柳舟分离时,解下来给她披上了。
想着自己很快就到院子了,结果只到了门口。
“牧荷呢?”陆兰玥只看到了绿杏。
“去取——来了。”
牧荷怀抱着披风快步而来,陆兰玥眼含热泪的迎上去,真是太贴心了。
“走,去娘亲那。”陆兰玥吸了吸鼻子。
“小姐。”绿杏觉得不解:“你不是不想嫁安王吗,刚为何又应下?”
因为媒人第一次上门时,二姨娘不仅态度平淡,甚至不止一次贬低锦月来夸自己,倒像是不乐意人嫁给安王。
但这再回门,就变得迫切,甚至找借口拖着名帖,事出反常,她自然不能顺着来。
而且二姨娘想着拖时间,势必会想法子让锦月嫁过去,对自己无非威逼利诱,有姑母在上头罩着,利诱的可能性最大。
陆兰玥简单的解释了几句,总结道:“反正最害怕人突然的关心,小心几分总没错。”
现在想来这反常是因为嫁给段家的事。
“你们可听说过段家,他家适婚——怎么这个表情?”
绿杏小脸煞白:“小姐,这段家不是满门抄斩了吗?”
她那天外出采买,行刑台滚了一地的头。
……
“公子。”齐叔推开门,欲言又止。
寒风四起,枯叶飘落,院中坐于轮椅上的男人长发铺背。
听见声音,他伸手转动轮椅,苍白瘦骨,寂寥如风。
段竹抬眸,声音嘶哑如锯,“宫里送了东西来?”
齐叔没顾上震惊人从何得知,一时老泪纵横。
苍天啊,这是造的什么孽。
他曾看人壮志凌云,名扬天下,立如芝兰玉树,是何等意气风发。
可如今坐于轮椅,家破人亡,被囚在这院子里,触目皆是荒凉枯败。
连嗓子也废了。
不过比起前段时间将自己终日锁于房内,这两日已是让人宽慰。
齐叔偏头抹了一把泪。
清了清嗓子,哑声道:“宫里送来些绫罗绸缎及结亲用物。”
段竹目光掠过齐叔落在身后,几大箱东西,皆是红妆。
齐叔小心的看着人神色,数次哽咽:“上头传话……公子要与陆家女,月底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