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她慢慢阖上眼皮。
开始做梦。
弥什感觉有白光从眼皮底下晃过,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坐在?一个科技感十足的酒吧里,周围是肤色造型乃至物种?都各形各色的客人走?动,它们手?里还都拿着一杯酒。
…
什么情况?
她又进入副本了?
弥什喊住一个服务员打扮的机器人,刚准备说?话,却被对方打断了。
“噢我知道,小姐,你说?你想等同伴来了再点餐。”
机器人说?完,就被其他客人叫走?了,徒留迷茫的弥什一人。
她看向对面空空如也的座位,抬手?捏了捏脸颊——不痛。还真在?做梦。
结合服务员的话,一个荒谬的想法?在?脑海一晃而过。弥什想:她应该在?等一个约好的人。
可她在?等谁?
难道…她在?等梁砚行?
不怪弥什把这场莫名其妙的梦境和梁砚行强硬地扯上关系,而是她小时候,在?《故事会》里看过很多?类似的故事。
譬如:捡到街上的红包,当天晚上就梦到自?己?和一个陌生男人结婚。
再譬如:梦到前世的恋人,两人在?今生梦里感情温存…
在?弥什心里,梁砚行就是这种?存在?,一个只能入梦,没?办法?见面的…死鬼?
这样想着的弥什,立刻开始期待起?来了。她坐直身体,伸头探脑地朝酒吧出?入口张望。忽然,一声颓里颓气的男声从弥什耳旁响起?,近得?好似贴在?耳垂上说?话。
“你就是梁砚行喜欢的女孩?”
音调紧贴耳根穿进大脑里,温热的气息扑在?微凉的脖颈上,弥什被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应声看去,就以一种?极近的距离,看到一张几乎搁在?她肩膀上的脸。
…长得?很轻佻。
弥什很少用“轻佻”来形容一个人。
但他给人的感觉,除了轻佻,就是游戏人生的漫不经心,总之都不是什么好的形容词。
就像现在?,他不仅毫无边界感地将?脑袋放在?弥什肩膀上,还用眼眸斜光看人,眸光戏谑。
“说?话呀,难道是小哑巴吗?梁砚行喜欢一个小哑巴?”
弥什:…。
哪来的傻逼男人?
她一个侧身,把对方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甩出?去,他也顺应动势毫无挣扎地倒下去,就在?弥什以为他的下巴要磕到台面上的时候,他耷拉着脑袋一个回身就坐在?了对面。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李豫成,平日喜欢玩游戏,最讨厌的东西是梁砚行,最喜欢的是…”
弥什对李豫成的爱好毫不关心,开口就直接打断他:“梁砚行呢?”
“他呀?”李豫成双手?呈开花状,慵懒抵住下巴,笑眯眯地说?了一句小孩子听到会变成童年阴影的话:“他不要你咯!”
…
五分钟前。
梁砚行点击【同意约会】后。
他从箱子里拿出?珍藏的西服,这是他一百年前参加生日宴的衣服,据说?是法?国原产布料,还是上海滩的外国裁缝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光是制作?费就耗费普通人家一生的生活费。
同时,这也是梁砚行时刻铭记过去和现在?的锚点,不到重要时刻,他不会拿出?来。
“赞德,这衣服会不会老土了?”
梁砚行将?衣服换上,有些不大自?信地问道。
说?实话,手?工制品的魅力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失,而且梁砚行从进入无限空间开始,他和他的随身物品都像点了暂定键一样,他不会变老,衣服也不会变旧发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