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向你?汇报。如果系统查询不到我?,那说明你?权限不够,我?想这一点不需要向你?解释吧。”
向饵心里立刻接受了这个说法。确实?是这样,她?看的那些谍战电视剧都是的,哪有人把重要人物名单满大?街乱扔的,都是千方百计地保密!一定?是安岳权限太低,不够格!
她?又忍不住看向沈遇鹤,嘴角骄傲地扬起。不愧是她?喜欢的人,估计在组织上地位很高呢!
可是她?又忍不住有点忧心,这样高的地位,这样强的能力,以后一定?会有更难的任务,要冒更大?的生命危险……
好难哦。在小?家和大?家之间做选择,实?在太难了。向饵一边觉得?自?己滑稽,一边忍不住担心这些,看着沈遇鹤时,眼神又是倾慕,又是忧郁。
沈遇鹤忽然伸过一只手来,抓住向饵的手,轻轻捏了两下,侧过脸对她?一笑:
“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向饵:
“你?怎么知道我?正在担心你?啊……”
她?俩在这边捏手、交头接耳,对面的安岳全都看在眼里,也把沈遇鹤的回答听得?非常清楚。
安岳沉默一会儿,轻声回答:
“您说得?很对,我?只是持有本地区系统最高权限,全国最高权限我?还没有,看来您不是本地区调查员,是中央特派调查员。那么,我?可以请求查看一下您的调查员证明吗?”
沈遇鹤转过头去,神态慵懒,目光威严:
“我?不记得?我?需要向你?汇报。你?自?己知道我?是谁,为什么一定?要什么证明?难道你?不明白吗,最可靠的人永远是自?己。”
向饵心头微微一动,看向安岳,从对方眼中,清楚地看到了迷惘。
这种迷惘,她?也很熟悉,在每一次出现认知混乱、记忆错乱时,她?对着镜子,就能看到自?己脸上也露出同样的迷惘。
所以……安岳也遇到了和自?己同样的问题吗?是被污染侵蚀了记忆吗?
向饵有些担心,她?手指蜷缩起来,正好完全被沈遇鹤的那只手完全包裹。
安岳只迷惘了一瞬间,很快就变得?坚定?:
“我?当然知道最可靠的人是自?己,可是我?也知道,记忆是可以被扰乱和植入的。这个技术就连人类都有,污染物那边不可能没有,我?虽然没听说过类似的案例,但小?心一点总没错,所以……如果您拿不出证明,我?就只能打给上级,请求增援了。”
她?伸出一只手,手腕上是个造型精致的电子表,红光一点一滴地闪烁着。
向饵问:
“这是什么?”
安岳:
“这是我?和总部联络的通讯器,以及污染提示器,上面提示我?的san值已经掉到了临界值范围,我?无法相?信san值临界点的自?己。”
她?伸长手臂,给向饵看电子表屏幕,向饵也探头过去,好奇地观看。
屏幕上被分割成许多个小?块,显示着不同信息,最大?的一块地方闪烁着血红的光,写着“SAN值:68”,那数字还在持续不断地下跌,每次闪烁一下就跌落一些。
向饵很奇怪:
“什么是san值?”
安岳:
“是理?智值。掉到60以下,人就是半疯状态,完全归零后人类就会变成你?见?过的那些怪物。”
向饵看着那触目惊心的红色画面,自?己心头也跟着突突直跳,她?像是被人攥紧灵魂一般,从心底发出一句宿命的问话:
“我?……我?的san值,是多少?”
这句话出现的瞬间,整个包厢内氛围骤然降至冰点。
像是有人在正中央砸下大?块坚冰,端端正正横亘在桌子上,隔着冰层看出去,现实?世界变得?扭曲,像是正在融化。
向饵后背蓦然出了一身冷汗,她?转过脸去看沈遇鹤,看她?生命中唯一的、最信赖的光……
可是沈遇鹤只是悲哀地看着她?,漆黑眼眸像是冰层上的湖泊,倒映着她?惶惑的面容,仿佛她?自?己也在惶惑,在纠结,不知该如何对待这一切。
有什么东西正在摇摇欲坠,向饵张开嘴,想要呼唤“小?鱼”,但有棉花堵住了她?的喉咙口,温软腥甜。
视线逐渐变得?有些模糊,向饵混乱冲刺的脑袋里,忽然冒出一个古老的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