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几秒,祝言川把酒杯用力搁在桌子上,彻底破防:“我他妈也是服了,这什么狗运气?”
偌大的酒吧他找了一晚上就看见这两个能入眼的,一个是哥们儿前女友,一个是自己前女友。
李致一头雾水:“怎么了?”
李致是祁醒创业以后才认识的,不清楚祝言川他们上学时候的事。
见状,祁醒心里总算舒坦几分,他收回视线,双腿交叠靠在沙发上,俯身拿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慢条斯理开口:“那是他前女友。”
“……”
“……”
静了几秒。
祝言川:“真他妈……造孽啊!!!”
“……”
祁醒自诩从来不是矫情的人,但也防不住在此刻心里拧巴似的烦躁委屈。
他支着膝盖,半晌,自嘲一声。
真窝囊。
他低头,额前黑发把眉眼些许遮挡,窗外的枯枝难以窥探男人的心情。
祁醒把小箱子打开,又打开里面的白色铝盒,里面竟全是她的东西。
叶伏秋当初走的时候,祁家人尤其是他送的东西,她一样都没带走。
全都留在了她那个卧室里。
祁醒从里面拿出一个丝绒盒,翻开,漂亮的玉石金丝点翠簪子躺在里面,在光线缺乏的房间里,仍旧泛着绒毛般的霓色光泽。
他送的簪子,她没带走。
这只簪子,结果是他带在身边四年,每逢疲惫,疼痛,快撑不下去的时候。
他就抚摸着这簪子,仿佛还能从冰凉的簪身,羽毛,珠玉上,感受到她佩戴在发间的温度。
拿着东西急忙忙赶回来,却还是让她溜了空跑了。
祁醒把簪子放回去,唇边始终牵着无可奈何的苦笑。
他又拿起一个摄像机,看着有些旧了,有反复打开使用的痕迹。
但四年里,摄像机却没有再录入新的东西。
这是她最后一次,在医院里跟他提分开,还给他的那台摄像机。
他本来以为她只是还东西,直到过了快一年以后,偶然拿起来,开了机一看。
祁醒才发现了里面的东西。
叶伏秋那时候一直念叨除了戒指以外还有一份准备给他的生日礼物,但是直到分开她都没给出来。
祁醒播放了里面的视频。
竟是两人交往短短几十天里的各种生活画面。
里面,全都是她用镜头记录下来的他。
全都是,爱着叶伏秋的他。
空荡荡的房间里,男人按下了播放键,第无数遍地播放里面还没能经过剪辑的视频。
女孩绵软带笑的嗓音响起。
【祁醒,你说你这个遇到冷说话就有鼻音的毛病,触发机制是什么。】
【只要冷就可以吗?那你现在再给我表演一下。】
【叶伏秋,现在是三月。】他的声音从摄像机传出来。
【外面已经快三十多度了。】
女孩咯咯咯笑了好几声,然后一边端着摄像机,一边拉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