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他只是预备和沈良霜摊牌养徐盼做外室,谁知徐盼胃口远比他想得大,竟借家?中势力踢了?沈良霜出局,将?他也一并逼到了?无可挽回的境地。
王谦本就不是个能够忍气吞声的人,和徐盼在一起久了?,也会心生怨恨,只是那怨恨距离撕破脸还有一步之遥。
而小满居开业,没准便会是使王徐二人撕破脸的导火索。
开业当日?是个大晴天,鞭炮一放,伴着?热火朝天的火药味,整条街都知道这里开了?间新店。
沈家?人捂着?耳朵,看鞭炮“噼里啪啦”炸了?一地,像是红色飞絮漫天起舞。
拐子巷的邻居们被邀请免费进店品尝,这是莲衣的主意,想到这样既可以?拉近邻里关系,又可以?叫邻居做免费宣传充充门面,这会儿围得店门前水泄不通,乍一看还以?为全?都是慕名而来的食客。
“大家?不要急,我来引大家?入座。”
邻居们食客们蜂拥而入,莲衣领着?他们入座,慕容澄随后手持铁钳一桌一桌送来陶炉和炭火。店外见?状围上?来几个路人,对这吃法十分好奇,你一句我一句,推搡着?进来想试试新鲜花样。
这当中便有徐盼派去的人,进店不动?声色要来菜牌,入座先四处打量。莲衣远远看到他就觉得不对劲,心想这人不是同行也是别有用心,她走过去。
“这位客官,您看看您要点什么?”莲衣招呼得热切,“您是一个人?”
那人颔首,“就只有我。”
“只有一个人我推荐您点烫菜,温炉分量大,适合跟家?人朋友一起来吃,烫菜和温炉口味不变,咱们会在后厨替您煮好了?一起上?上?来。”
“什么价?”
“都是按汤底和食材收费,烫菜量小,汤底也便宜许多,您一个人吃个三四文应当就差不多。”
“你这菜牌可真难懂,从没见?过这样写菜牌的。”
莲衣打从心眼?觉得这人就是来找茬的,于是拿出更多叫人挑不出错处的耐心,笑得比花灿烂。
“不难懂,您就在汤底选一种汤,再在食材选上?几种想吃的菜,大概三素三荤就是一人份的量,可以?酌情加减,我推荐您试试这个鸭血豆腐,可好吃了?。等?烫菜上?来,您要是想加番椒酱、胡椒粉,都在桌上?的小罐子里。”
那人将?信将?疑点了?猪骨汤和几样食材,莲衣飞快记下,将?小单送去后厨窗户。
等?烫菜端上?去,她又默默观察那人神情,见?他尝了?一口便迫不及待吃第二口,这才心满意足地招待其他客人,期间又关注那人动?向,担心同行使绊子,往汤里丢苍蝇腿栽赃陷害。
大抵是那人年纪较轻,长得也算端正,莲衣和他多说了?几句,表现得过于殷勤,引得忙着?“当牛做马”的慕容澄有些不虞。
下晌生意淡下来一些,莲衣正往后院端空盘,被慕容澄叫到一边。
“干什么?”她问。
慕容澄抬手给她看,手背上?一道淡淡的红痕,莲衣当然认得这是烫伤,连忙问他是怎么弄的,“哎呀,可是被炉子烫到了??我就说不叫你干这个吧,要是我来端炉子,就不会有人被烫伤了?,你可别烫到客人呀。”
慕容澄越听越不对劲,最后把?手一抽,不给她看了?,“忙你的去吧,最好多来几个年轻男人,你一边招呼一边择婿,记得问清楚人家?将?来讨不讨小老婆,当心将?来被他宠妾灭妻。”
莲衣狐疑看向他怒气冲冲走开的背影,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抓抓胳膊忙自己?的去了?。
这还只是一段小插曲,更叫慕容澄抓狂的还在后边。
到了?晚上?,邻居们吃饱喝足早早走了?,店里也稍显清闲,此时来了?一桌特别的客人,鱼贯而入七八个,全?是衣着?艳丽的漂亮女人,一进来便东张西望,像是在找什么人。
莲衣正在柜台给上?一桌结账,连忙迎上?去,那几个女人却笑着?说要店里那个身高八尺,相?貌不凡的小哥儿来招待。
“上?午我们打这儿过,瞧见?他就想进来,他这会儿人呢?叫他出来。”
这一听说的就是慕容澄。
莲衣眼?睛虽然在店内找了?一圈,心里却想他要是来了?,就是肉骨头掉进狼窝里,还是自己?顶上?吧,“他好像不在,应当是上?哪偷懒了?,不然还是由我来招待列位吧?”
为首的大美?女道:“小妹妹,我们今天就是冲着?他来的,他要是来了?,我们姐几个就将?你这最贵的菜都点一遍,回去也叫春香楼的姐妹们多来光顾你们小店,他要是不来——”
莲衣睁圆了?眼?睛,担心她们说什么要砸店之类的话。
但美?女姐姐们并不心怀恶意,只是道:“他不来,姐几个这就走了?。”
莲衣的心被这么一悬一放,体验了?一把?春香楼恩客的待遇,笑盈盈道:“哪有来了?就走的道理,那就成了?小店招待不周。我这就去找他,姐姐们都坐,我帮姐姐拼桌。”
见?她们都入了?座,莲衣放下菜牌这才小跑到院里找人。
慕容澄正在院里拨炭火,她攥紧了?两手在身侧,小心翼翼走过去,拿出求人的姿态,小小声道:“世子爷。”
慕容澄多日?不曾听她这么叫自己?,手拿铁钳都恍惚,心说真窝囊啊,世上?还有他这样的世子吗?
他还带点上?午的不愉快,转回去接着?干活,故作?生疏问:“有何贵干?”
莲衣绕到他左手边,弯下腰去仰头看着?他,抛出请求,“有一桌八个人的客人,我有点招呼不过来,你能和我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