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一阵头痛,他不敢再想下去。
兄弟俩喜欢上一个女子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虽然听起来太过荒唐了些,还有悖人伦,但若一直有避子汤也还不算什么大事,喜欢个女人罢了,郎主终究还是清醒理智的,不会?做什么为了女人放弃权势的傻事。
可最?近,郎主已经很久没有让人熬制过避子汤了。
就怕事情会?变得不可控……
周管家?心?里闪过无数想法,无数个瞬间,他甚至想向郎主问个究竟,却又深知郎主脾性?,底下人若是管得太多,只?怕会?触怒了他。
周管家?暗暗叹了口气,过去敲响郎主书房的门?。
“郎主。”
“进。”
男人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漠平静。
周管家?小心?翼翼地抬脚进去,书房之内点着一盏孤灯,那一抹挺拔的身影端坐在书桌边,一手掖袖,一手执笔,正写着什么。
周管家?躬身道:“禀郎主,崔尚书已经离开了……”他顿了顿,“崔尚书临走时突然想起一事,让奴提醒郎主。”
“何事?”
“赵柱国已经染疾一月有余,这几日病情不太好。”
“嗯。”
男人没有动,继续摆动手腕,飞快地写着字。
周管家?又说:“小郎君近日又写了信来,一共有两封,您看?……”
“放着。”
“是。”
周管家?说完,还迟迟不走,似是在纠结犹豫着什么,张瑾没有抬头,冷淡问:“还有什么。”
“回、回郎主。”
周管家?心?下纠结,考虑得甚多,他一边怕触怒郎主,一边又想着万一真和他猜的一样,郎主是忘了避子汤怎么办?出于忠心?,他也得委婉地提醒郎主避子汤的事。
既要让他想起避子汤,又不能让他察觉出来自己是在提醒他,周管家?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奴最?近听闻一则趣事……”
“什么?”
“听说……朝中有个官员背着正妻在外头养了外室,本?来遮掩的挺好,就是有一回忘了给外室喝避子汤,那外室肚子大了,便闹到了正室夫人那儿,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周管家?一边含蓄地说着,一边悄悄瞟着郎主的神色。
“……”
“啪”的一声,男人手中的笔被猛地搁下,发出不轻不重的声响。
周管家?颤了一颤,忙低头噤声。
“周铨。”
“哎,哎……郎主……”
“你?很闲么?”
周管家?头皮一紧,忙道:“是奴多言,奴告退……”
莫嫌旧日云中守4
周管家离开之后,张瑾才抿紧唇,久久盯着眼前飘忽跳动的烛火,眼底蒙上?一层暗色。
避子汤。
那三个字,令他陡然惊觉。
他无法克服她在他心里种下的心?结,便将此事一拖再拖,总想着等等再喝药,不知不觉间,一再拖延的事就这?样超出了?时限,也许运气不好,就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深渊。
他甚至无法确定,是?否已经产生了最坏的后果。
如果是?,那怎么?办?
一想到有这?样的可能性,张瑾再无心?思?继续写字,按着笔杆的手指缓缓攥紧,指骨用力到泛白?。
良久,他闭了?一下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