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苏清妤的心腹丫鬟,元冬唯一能做的就?是闭紧嘴巴,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奴婢重新给你妆掠。”元冬猜到?事后苏清妤的妆容定会凌乱不堪,便从马车上?携着镜匣过来。
苏清妤见元冬如此细致周到?,烦躁的心稍平,“嗯,华姐姐和郡主那边没有起疑吧?”
“小姐且放心,她们二人?并未起疑。”元冬替她先将头?上?的簪子摘了下来,“小姐,您的发怎么都?湿了?”
“不小心掉湖里了。”苏清妤脸色尴尬地随口扯了个借口,她实?在没脸提那羞耻的事。
“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掉湖里了,元冬虽然疑惑不解,但见自家小姐神色别扭,就?知趣地没追问下去?,“对了,奴婢之前谎称您头?疾发作?,回车内休息了,后来沈小姐一个人?来找小姐您,送了一盘樱桃,奴婢道小姐已经睡着了,沈小姐才没有进马车查看情况,只?是将樱桃交给了奴婢。”
元冬将事情交代清楚,以免到?时苏清妤在沈姚华面前露出破绽。
苏清妤点点头?,“你事情办得很好。”说着叹了口气,“元冬,没有你,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元冬被苏清妤夸赞一番,心中自是高兴。
苏清妤这会儿却高兴不起来,平静下来后,她开始思考整件事。
在茶几下药,这不像是傅清玄的做派,在这种?地方出事,对他更是百害无利,以他的身份地位也无需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那么这药很有可能是苏迎雪下的,目的就?是为了生米煮成熟饭,若真发生了什么,能够获利的也只?有她,她如今身陷教坊,想牺牲名誉换得荣华富贵其实?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她真没想到?,苏迎雪在临猗坊待了一段时间,竟然也学会这样无耻又愚蠢的手段。
傅清玄是何等?人?物?她若真将他算计成功了,她当傅清玄会乖乖由她摆布?
她也不是小姑娘了,为何还如此的天真?难不成她以为傅清玄还是当年那个任由欺凌的柔弱少年?还是她以为傅清玄对她念念不忘,会原谅她的算计?
不管是哪种?原因,她都?被这妹妹给殃及了,亏她还想将希望寄托于?她身上?,她也是愚蠢。
***
苏清妤从阁子出来,碰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与?傅清玄同来的那名女子。
她倚着池畔的栏杆处,兴致盎然地给池里的鱼喂食。穿着一袭艳丽的衣裳,一眼看过去?,似一株热烈而张扬的海棠花。
苏清妤与?她并不熟,加上?她似乎没留意到?自己,便沉默地从她身旁经过,不成想刚要错身而过,就?听到?一阵清脆的笑容:“陆夫人?这是要视而不见么?”
苏清妤身形一顿,回眸看去?,见她已经转身面对她,柔若无骨地倚着一旁栏杆,笑语嫣然:“陆夫人?,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苏清妤不知她意欲何为,索性当做不认识她,反正她们二人?也不曾搭过话,“抱歉,请问姑娘是?”
“陆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你我可是见过了好几面呢。”柳瑟故作?嗔态。
苏清妤无奈,假装思考片刻,“姑娘是红苑的人?。”
“正是。”柳瑟盈盈一笑,“奴家名唤柳瑟,这厢有礼。”她起身,柔媚地行?了一礼,“若非陆夫人?生病,我们早该见面了。”
苏清妤面色微僵,想不到?傅清玄竟将自己生病的事告诉了她,傅清玄到?底还与?她说了什么,该不会还把阁子里发生的事与?她说了吧?
“柳姑娘这话是何意?”苏清妤谨慎地问。
柳瑟笑了笑:“陆夫人?不必太过紧张。”
她袅袅娜娜地行?至苏清妤身边,一只?纤纤玉往她的肩上?轻轻一搭,秋波在她脸上?一溜。
苏清妤闻到?她身上?的脂粉腻香,又见到?她勾人?的媚态,心间没由来地一颤,这女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媚人?手段,女人?见了都?难以招架,禁不住脸红心跳。
“奴家受傅大人?的嘱托,教陆夫人?如何做一个让男人?喜欢的女人?。”
她在她耳畔柔声低语,苏清妤只?觉得耳朵微痒,连忙闪躲了下,等?定了心神后,回想她说的话,黛眉不由一蹙,原来傅清玄是要她向柳瑟讨教伺候男人?的法子。
苏清妤深深看了柳瑟一眼,她的确是妩媚又风情的女子,不过她只?怕是令傅清玄失望了,莫说她不想学,就?算她想也是学不来的。
傅清玄也无非是想戏弄她罢了。
“可惜陆夫人?生病,我们未能相见,不过我有托吴峰送了陆夫人?几样东西,不知陆夫人?看了没有?”
苏清妤听了柳瑟接下来的话一怔,那几样东西是她让吴峰送过来的?
打?量着苏清妤的神色,柳瑟又笑着补了句:
“放心,这是我与?陆夫人?之间的秘密。”
原来那东西是她擅作?主张送来的,吴峰竟然会听她的话,由此看来她和傅清玄的关系匪浅,既然匪浅,她和傅清玄纠缠不清,她难道就?不吃醋?
还是她知道傅清玄只?是捉弄她,所以并不吃醋,甚至和他一起捉弄她?念及此,苏清妤脸上?笼起一层阴霾。
“柳瑟姑娘,我对那些东西并不感兴趣,还请柳瑟姑娘以后莫要送那样的东西过来了。”苏清妤面色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