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想必也早已经知道此事,国事已经令他忙得?日无暇晷,如今又出了这样让人头?疼的谣诼,他不该拿儿女私情那些事去?烦扰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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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冬去?倒药渣的时候,看到了阿瑾,她躲在院门?后边探头?探脑,看着鬼鬼祟祟的。
一看到元冬,阿瑾就缩了回去?。
元冬快步走上前?叫住了她。
“阿瑾姑娘,你怎么不在大厨房待着?”元冬客气地询问。
在元冬心中,这阿瑾是傅清玄的眼线,因此对她有?几分忌惮。
阿瑾那双又大又圆的眼珠子滴溜一转,往屋内的方?向瞟了一眼,“我?听说夫人生病了,她好些了么?”
她眼里的关切之色不假,元冬叹了口气,“还是先前?那样,也不见好,不知道是不是请来的大夫没用。”她忍不住道。
阿瑾问言心里也有?些担忧,她是真喜欢苏清妤,得?知她生病后,她立刻就将此事告诉了吴峰,她以?为那位相爷会?想知道这边的情况,结果她第二次去?的时候,吴峰却告诉她以?后不用再向他传达这些事情。
“阿瑾,你可识得?厉害的大夫?”元冬问。
阿瑾摇了摇头?,“我?认识的都是一些乡野大夫,哪里敢叫他们给?夫人治病?”
元冬想想也是,她真是病笃乱投医了,她无心与阿瑾闲聊,叹了口气,就与阿瑾告别?了。
元冬回屋,看到苏清妤病恹恹地靠坐在床头?,面色惨白得?吓人,“小姐,您怎么坐起来了?还是躺下比较好。”
“躺太久,有?些不舒服。”苏清妤这会?儿能说话了,但?声音沙哑难听,“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元冬就把看到阿瑾在院门?口探头?探脑的事告诉了她。
苏清妤和元冬的想法一致,都认定阿瑾是傅清玄的眼线,听了元冬的话,她心底不禁猜测这会?不会?是傅清玄派她来打听她的消息,转念一想,他应该不会?那么闲,她去?他那里他都不愿意见,又怎会?在乎她如今是什么情况。
想到此处,她本?就闷疼的心口更?加不舒服起来,不过这倒是让她想到一些事情,她应该把阿瑾留在自己的院子里,这样也方?便让她替自己传话以?及监视她。
苏清妤决定等自己身体好一些就去?和陆老太太将阿瑾要过来,想必陆老太太如今也没法拒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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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吴峰领着太医院的张御医来到书房。
傅清玄正坐在案前?看书,见到张御医,他放下书,长身而起,微笑与他叙了寒温,便同坐到榻上。
“听吴峰说,大人身体抱恙?”张御医询问。
傅清玄闻言和煦一笑,“兴许是染了点风寒。”说罢修长玉白的手抵着唇,轻咳了下。
吴峰问言朝着傅清玄投去?一眼,而后又低下头?,有?些疑惑,他竟不知道他家?大人何时感染了风寒。
“大人且伸出手来。”张御医道。
傅清玄从容地将手腕放在榻几上。
张御医伸手去?查看他的脉象,过了一会?儿,他抬眸看了眼傅清玄,眸中掠过些许不易察觉的疑惑,紧接着又沉着眉眼诊了一会?儿。
“大人……”张御医抬眸看他,正要说话,却对上傅清玄目光。
他的目光静若深水,令人捉摸不透,张御医怔了下,到嘴边的话莫名地又咽了回去?,沉默片刻,才开口:“大人只是略感风寒而已,待老夫开张药方?给?大人即可。”
傅清玄唇边挂上了抹满意的微笑,“有?劳张御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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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医从相府出来后,便与吴峰坐上马车,往陆家?而去?。
张御医端坐着椅子上,抚着长长的花白胡须,而后突然叹口气,眼眸精光熠熠地扫向吴峰:“你们大人不厚道啊。”
这些话他也只敢在吴峰面前?抱怨,在傅清玄他是不敢抱怨的。
吴峰面色僵硬,什么也不敢回。
张御医仍旧自顾自地抱怨着:“明明是一趟就完了的事,非要老夫跑两趟。”他摇着头?,感慨,“老夫都一把年纪了还给?你们这些年轻人这般折腾,真是可怜啊……”
吴峰顿时如坐针毡,如芒在刺。
他虽说自己可怜,言语也一直在抱怨,但?面色始终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