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测试傅盛锦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水杯在傅盛锦面前,人是有下意识的动作,就像是看见东西掉落,会下意识接住一样,如果傅盛锦看得见那么下意识一定会伸手接住这个水壶。
但他是真瞎。
静谧的夜里水壶砸在地面上哐当作响,连滚了几圈,所幸水壶质量很好,没有任何漏水的迹象。
确定了傅盛锦的安全性,‘大叔’向他道歉,“手滑了。”
随后等着傅盛锦扑通扑通喝完了一壶子的水才接过放到原来的位置。
‘大叔’甚至打趣道:“肾不错。”
“但憋太久不好,身体会出现问题。”
男人不能说不行。
傅盛锦张口就想怼回去,但想到那把宽刀忍住了。
傅盛锦不知道他不服气的表情已经写在脸上,以为自己把怒气藏得很好,岂料‘大叔’一开口让他慌不择路的躺下连忙用被子蒙头睡觉。
“我说的是憋尿。你在想什么。”男人声音略带笑意,“或者你想到其他方面去了。”
他腰侧刀上的血早就擦干净,缎面打造的很精致美观,一看便价格不菲,按道理来说此刻这把刀现在应该砍断床上人的喉咙。
但假如真的杀了眼前的人,男人又觉得很可惜。
被子鼓做一团,里面发出闷闷的声音,“没有,叔你也早点睡吧。”
如果傅盛锦现在看得见,那他一定会上网搜索,被变态大叔性骚扰了该怎么办?
傅盛锦飞速说着,“晚安。”
他强撑着几乎整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便办理了退院,从屋子里收拾出行李和方越来了a市。
顺便还写了一封建议信,让医院的护士们注意点隔壁床那位大叔,简单写了一些昨晚的事,信放在床铺上,护士整理被子的时候会发现。
但现在,他的出租屋内也越来越不对劲了。
特别是知道屋子内有监控后,他几乎不敢全。裸出镜,洗澡也要穿着裤子,万一就被人恶意发到暗网让众人看他全。裸洗澡多尴尬。
他想找人摘除摄像头,可直觉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拨电话时心里隐隐不安,所以拖了三天。
预感告诉他如果摘了会有更恐怖的事发生,这样的不安又持续了一周后,傅盛锦崩不住了。
傅盛锦还没回家,乐队在练习明天要演出的曲子,还需要磨合。
他们加入了一个主唱编曲写词很有天赋的乐队,原创曲子发过不少,一首《风吹》更是在短视频平台大火过。
有名气,也有实力。
不出两年绝对会接到去其它市巡演的邀请。
休息时间,傅盛锦坐在音响上心不在焉,胸口总堵着口气儿惴惴不安。
Cole是乐队里的吉他手,谱子就是他与主唱一起写的,今天练习傅盛锦弹错了好几段。
不由得有些反感这个新人,打算找主唱商量,贝斯手是否要替换掉。
休息时间结束,没练习多少遍傅盛锦却频频出错,按理来说水准较差贝斯手基本都是根音战士,主唱是个挑剔的人,所以一般来说不会招进乐队。
而且贝斯是低音乐器,低频不突出,却也是必不可少的,傅盛锦错几个音很难让人听出来,但他是整段整段的错,让人实在无法容忍的水平。
Cole可以从他的手法看出傅盛锦也是有天赋的,可是一个看不见的贝斯手,谱子需要特殊帮他谱写就算了,居然连整体节奏都无法跟上。
这样的人就不适合进乐队拖后腿。
几个曲子结束,Cole也不管台上大家伙都在,愤怒的推了傅盛锦一把。
方越和傅盛锦是搭档,自然也听出来他今天不在状态,连忙起身挡在傅盛锦与cole中间。
“有什么可以好好说。”方越扶住傅盛锦腰身,一把就能轻松握住很瘦。
从方越视角只能看见他苍白。精致的侧脸,背着贝斯摔下去,按照傅盛锦这个仿佛风一吹就碎了的身体,不敢想摔下去的后果。
Cole对于这个走后门的鼓手也没好脸色,直接开怼,“你们自己弹成什么样心理不清楚?你个走特殊的还好意思哔哔,如果再这样下去,柯莫,有他们没我,有我没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