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搓背了,你转过身去吧。”
他顺从乖巧地转了身,两条白净的手臂以一种闲适的姿态,搭在了木桶的外壁,露了后背,却?是一路线条分明,背肌厚而不腻,皮肤明而生灿,骨节该凸则凸,身段该凹则凹,一路地流水剪裁润色如玉,只是很不幸地在这张白璧之上,多了十多道浅浅的微瑕——那是旧日的伤痕。
背上多出来的这么些伤疤,都是来自别人的背刺么?
我有些心?疼地看了看,便拿起一个?药草叶子裹成的袋子,往水里浸了一浸,再?往他的脊背之上浇了一浇,任由那牛乳浸润着药粉灌在了他的皮肤之上,好?像希望这样?升起的温度能够减缓一些他昔日被背刺的痛苦。
而梁挽只轻轻地哼了一哼,如叹如吟,似享受似困惑,而我深深浅浅地拿药袋子在他的昔日伤痕之上搓了几下,又觉得这样?不够,便把?药袋子放下,只拿手指去抚摸、去品味,去试图安抚那里面蕴含的伤痛。
只是没过一会儿,手上如在雪原里滑动?游行?的一般,失了目标,四处游移,梁挽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情绪,一瞬间,他忽然转过身,捉了我的手。
我看他:“怎么了?”
他笑了笑:“没事的,都过去了。”
什么过去了啊?
他忽的低头,在我这手上揉了一揉,亲了一亲,仿佛是想?去止住手指之间流窜的不安和颤抖。
“都过去了……我们?都在这儿,不会再?回到?以前那样?了……”
我不想?正面回答,只低头闷闷道:“你这亲的到?底是手,还是我手上的牛乳和药水啊?”
他只是笑而不答,仿佛看出了我的不好?意思,只温柔道:“你喜欢亲什么,我就喜欢亲什么。”
臭小子,你故意的吧。
我使?坏似的伸回手,往水里一搅,便往他脸上泼了一层,他一开始被泼了眉眼,显得有些迷迷蒙蒙的懵,揉了揉脸孔,我又坏笑着泼了几层,他才晓得我来劲儿了,也?笑着开始泼起我来。
可泼着泼着,我发觉牛乳被泼出去了木桶之外,又有点心?疼浪费地停了下来,而这时他却?笑着在水下捧起了牛乳,往我的臂膀上去刮,把?皮上都灌了一层温温柔柔如月光一般的乳液了,流淌下来,像白色的浪水从温暖的细沙之上渗透下来,他就有些满意地停了下来,靠近几分。
我伸手一看,抚上了在他胸膛之上——昔日我用一把?利剑刺入的那道伤口。
那昔日活在剑下滚涌咕咕的伤,如今只是在一道铅白的口子,一种咕哝着昔日爱恨的痕迹。
我看得渐渐入了神,低下了头。
蜻蜓点水一般地去品、去亲。
他却?浑身微微一颤,好?像一个?只会去照顾别人的人,如今也?受了别人的照顾和珍视,他一下子就变得十分脆弱,也?十分感动?似的。
“小棠……我,我能不能……”
我抬眼,尚未来得及瞪他,他就忍不住伸手抱了抱我,拿那鼓鼓凸凸的胸肌顶着我的心?脏,拿着他的心?跳去平着我心?口的一寸寸情绪。
我初始紧张到?不行?,后来又渐渐放松下来,调笑道:“干什么,你又想?来真的啊……”
此刻暧昧气息深重,氤氲之热强烈,而他只是枕在我的肩膀旁,闷闷道:“又没有来真的,只是抱抱你嘛……”
我笑道:“你现在是没有,但是你这家伙……老诱惑我。”
“我可没有故意这么做。”
梁挽在我的肩膀旁轻轻蹭着,像咕哝着什么似的。
“是你太久没沾过荤腥,所以看什么都觉得诱惑吧?”
……你小子装纯是吧?挑衅我是吧?
我哼了一声儿,轻轻把?他分开,因为还没看够呢,被抱着的时候我啥也?看不到?啊。
于是梁挽故意笑笑,他并不会细心?去展示什么,只有在我的目光看过去的时候,他才会略显紧张地鼓紧身体。
所以我喜欢看他紧张。
他一紧张,那清冽干净的肌肤就显得更紧致白润,看着嫩,其实捏一把?都捏不出个?皱纹来,因为他的肌群力量会因为我的注视而瞬间紧绷、增大,该鼓就鼓、匀称有致,透出一种练武之人独有的飒爽轩昂,那些用于战斗的肢体部位,像经过工厂检验的零件一样?优秀、耐看、美观。
他见我看得久了,就有些害羞和腼腆道:“我也?不算是如何强壮健美的人,这身段也?不过是常年奔波和用轻功练出来的罢了……你见过那样?多的美人,就这么一点普通的诱惑,对你来说又算得了什么呢?”
哪里普通哦?你这都叫普通的话谁还能算美啊?我可是美的好?朋友啊,我会找不美的人当情人吗?
而且太强壮太健美的身材我才不要看呢,胆固醇成精难道是什么好?审美啊?中?国人就是要讲究裁剪得到?、匀称妥帖,不是光靠肌肉堆砌的。
不过常年轻功练出来的紧致双腿,和那仿佛是白月光浸润出来的大好?胸膛,还是要看的,嗯,不仅要看,最好?还要找个?适当的角度和机会去踩一踩……
话说回来,好?像我已经很久没踩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