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黛挑选了几?件,正想要买,却听兄长笑道:“这些,不用买。”
她略微一愣,就听兄长接着道:“自家的,不用买,只管拿就是。”
翠芜见她一脸疑惑,便故意道:“小姐整日不出来逛,自然?不知咱们在京城的产业有多少。”
沈宗度指着刚放下的东西,还有沈青黛要买的胭脂,让掌柜的兰姐差人一同送往沈府。
兰姐笑着答应,还未把胭脂包好,就见一个小丫头拿着一盒胭脂走来。
“兰姐,钟家小姐定?的香粉,都两三日了还未来取,要差人去?送吗?”
兰姐笑道:“不用,钟家小姐一向守时,想是有事耽搁了。过两日她便会?来取,正好店内进了新品,她过来取时,也好再挑些。”
沈青黛一听,兰姐年纪不大,能当上掌柜的,果然?有道理。
沈宗度又带着沈青黛去?逛了几?家瓷器铺,古玩铺,米面铺,无?一例外,都是自家产业。
沈青黛这才?明白,兄长今日带她出来,不单单是散心,而是想带她认自家产业。
每进一家铺子,兄长对她的介绍皆是“少庄主”,言语中多有暗示,她沈青黛才?是归远山庄的继承人。
沈宗度本名楼宗度,只是楼家出事之后,他被过继给自己姑丈,也就是她的爹爹,才?改了姓氏。
所?以?,若论起来,沈宗度其实是她的表兄。
沈青黛明白兄长的苦心,他是想自己尽快接手山庄产业。
可是,她的秘密,她不能说。
她能心安理得地花着沈家的钱财,那是因?为,只有这样,爹爹才?会?心满意足。
总之,归远山庄,她不能接手。
逛完铺面出来,沈宗度见她兴致寥寥,便道:“妹妹既逛得乏了,咱们去?前面酒楼歇歇吧。”
两人才?走几?步,就听到前方吵吵嚷嚷。
沈宗度走上前一看,只见一群家丁,正围着一个半瞎的老妇人毒打。那老妇人毫无?还手之力,只用手挡着半张脸,眼中含泪,跪在地上不断哀求。
沈宗度呵斥道: “住手!”
家丁一看来人衣饰非凡,知道其身份必定?不凡,相互望着,停下手来。
“光天化日之下,欺凌老弱,置大宣律法于何地?”
为首之人听他这么说,也有些不快道:“这位公子,若要打抱不平,也先要问问清楚。是这个老毒妇,纵容她那乞丐孙子,日日纠缠我家小姐。如今我家小姐失踪,他们必脱不了干系。打她,那都是轻的,我们这就要揪她去?报官。”
沈青黛眉头一皱,听他所?言,毫无?证据,仅凭自己的猜测,就对一个老者施以?暴行,当真是无?法无?天。
沈宗度冷笑一声:“她若教唆别?人犯事,自有律法惩罚,何需假你?们之手?你?们毫无?凭据,在闹事行凶,若是报官,也当是你?们先吃板子。”
几?人面面相觑,张腿便想跑。
沈宗度喝道:“站住,打了人便想跑,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几?人稍定?片刻,见沈宗度书生打扮,身边只有两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哪里肯听他的话,当即便撒腿跑开。
沈宗度还没看向翠芜,翠芜已十分直觉地纵身飞起。
不出片刻,几?人便被翠芜踢飞在地,一个个捂着肚子,抱着腿在地上哼哼个不停。
沈青黛弯腰去?扶被打的老妇人,老妇人往后退了一步,自己扶着墙站了起来。
老妇人吃力道:“不敢脏了贵人的手。”
沈青黛一滞,缓缓收回了伸出的手。
沈宗度看了一眼老妇人,向着翠芜道:“翠芜,你?学过几?天医术,以?你?看,这老妇人身上的伤,要想好得彻底,需要多少银子?”
翠芜沉思了一下道:“这不好说,年龄大的,特别?容易伤到筋骨,这种伤,没有十天半月是好不了的。这日日吃药,怎么也得三两银子吧!”
为首的家丁抱着腿从地上爬起:“三两,她要吃多少药啊?这位公子,您是抢钱吧?”
沈宗度想了想:“确实有点多,那就二两吧。二两银子,还是去?官府,你?们自己选?”
那家丁苦着一张脸:“公子,我们也是没办法,老爷整日逼着我们去?寻小姐。我们已经找了两日,再找不到,我们都要被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