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您来说,我的加入是必要的吗?”
“是必要的,安藤,没有你是不行的。”
于是粉发的美少女在做出了标准的提裙礼后,欣然拥抱了自己灵魂的光芒。
“那么如您所愿——死蝶悲歌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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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你们别磨磨蹭蹭的了,这批货要是再出了差错,咱们都得被毙了!”
在深夜的港口码头处,有一位面露焦虑之色的干瘪男人正在原地来回踱步。
“莫名其妙被劫了两次货还找不到罪魁祸首,开什么玩笑,赔到倾家荡产是小,我全家的小命儿都快赔进去了!”他骂骂咧咧道:“那帮干情报的不是最喜欢用鼻孔看人吗,怎么这么久了,连始作俑者的身份苗头都没抓住一个啊?能在组织的眼皮子下三番五次的劫道,到底是什么人啊?”
组织虽然不允许成员吸食毒品,但考虑到毒品的巨额利润摆在那里,这笔好生意是绝不可能放弃的;安稳运作了近半个世纪的运输网却在最近几个月内频频出现事故,但是看对方的行为模式又不像是来打家劫舍的,更像是来荡平一切的。
自己负责的货已经两度泡了海水,为了生计,小头目只好亲自护送最后的这批独苗;然而祈祷着一切顺利的他今夜注定要失望了,当一束比黄昏的颜色更耀目的橙光闪爆在他的余光中时,他所最后能做的,唯有目瞪口呆的目睹着天空被燎成一片琥珀色的荧屏。
当组织的其他成员赶到这体量和吨位都很有分量的、却被轻而易举的轰了个稀巴烂的货轮附近时,说实话,在场的人都是傻眼的,毕竟能造成这种夸张痕迹的武器多少还是超出他们的想象力了。
“他妈的这得是口径十几米的炮才能打出来的痕迹吧,就没有一个人看到对方搬运武器或者开火的吗?!”
就连琴酒本人在亲临现场时都忍不住愣了愣——
滚滚黑烟从完全被摧毁的船体巨大豁口处冉冉升起,明明灭灭的火星子点缀在层层螺旋深入的盘道里,这艘为组织兢兢业业运输毒品十数年的老牌货轮以一种凄惨又滑稽的姿态搁浅在深水区,漏出的油污咕咚咕咚的从水中冒泡,鼻腔里满是各种刺鼻化学气体的味道。
在过往的经历中,不是没有展开过使用重火力摧毁对方重要运输工具的战役,可现场这痕迹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打了持久战的样子,来人在没有任何人察觉到的情况下,像是在超远距离对着货轮直接开了一炮——对,没错,就开了这么一炮,然后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再次扬长而去。
还在燃烧的烟头掉在了混凝土地面上,被黑色的皮鞋用力的碾灭了。
“琥珀死神……”
关于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却总是携骇人听闻的破坏力登场而后一击脱离的存在,即使组织的情报组发狠下了生死军令状,朗姆向“那位先生”发誓再无头绪他就提头来见……也只得到了这么一个无足轻重的代号罢了。
从上个月开始,这已经是第五起类似的事件了,虽然对于根基雄厚的组织来说这几次打击并不会造成内部的元气大伤,但稳定的收入来源被掐断以及持续明显下落的士气还是让只有无能狂怒权利的代号成员们肝火大冒。
这还没算完,遭受过正面大火力的挑衅之举之后,新的诡异事又出现了。
几位能力尚可的、很快就可以通过考察期成为正式成员的基层在外派任务中全部被狙杀,狙击的最大距离绝对超过了六百码以上,且弹道的飞行角度刁钻到一般人根本无法想象,更奇怪的是,这位未登记在册的突然出现的神狙手有个利于他人标记自己身份的独特爱好,那就是他狙杀目标所用的子弹会附带一小块装着紫色墨水的胆囊——
于是,所有被精准开颅的人的身后都会开放一朵紫色的……蔷薇花。
通常情况下,狙击手在行动时只会选定一个狙杀目标,可这位狙击手却在一场针对组织的行动中,让这紫色的蔷薇花同时绽放了三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从事狙击行业许多年的基安蒂头都快炸了:“情报组的废物到底还能不能行了啊,蔷薇不是一个人是三个人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会遗漏吗?!东京什么时候冒出来了这么多来路不明的顶尖狙击手,完全没听说过啊!”
被指责办事不利的朗姆破口大骂:“放屁!之前勘察过的狙击点明明只有一人架枪滞留的痕迹,哪里来的三个人,影分身之术吗?!”
组织在这厢被“琥珀死神”以及“蔷薇”两个神秘人搞得焦头烂额,日本警察以及日本公安那边近期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
最初,是失踪后的河村正隆再次出现于公安大楼前时已经变成了一摊被拆解的碎肉。
然后,是与河村正隆有利益往来牵扯的公安们一个一个都在被拆解后送了回来。
末了,是某位怀有二心的某位卧底搜查官的联络人被撕开了臂膀挂在路灯上,宛若一只在血腥中欲要振翅而出的蝶;他开合的唇舌间含着一枚u盘,等到公安将其读取过后,发现这里面装的是关于河村正隆以及他的党羽们的,所有与敌对势力勾结的详细证据——
以及一份标着“身份已暴露”字样的,属于某位卧底搜查官的秘密档案。
“给与暗处的星火以燎原的希冀,又纵由他深陷在背叛与死亡的淤泥中再无明天,不明事理、不识好歹、不知廉耻,不若就此将你们贱烂的人生与纷飞的死蝶一同奏响毁灭的悲歌。”
“……不论诸位因何种原因不愿下手,我都将乐意效劳,包君满意。”
阅读完这血迹斑斑又文绉绉的信函,深感头疼的降谷零将五指深深的插入了发间,他烦躁的揪紧了那一簇簇零零碎碎的金:“用如此残暴的手段血洗有罪的公职人员?图什么呢?完全搞不懂了,不管是动机、目的,还是对方的情报来源,通通搞不懂啊!”
无声无息的从公安中劫人——怎么做到的?
犯下如此多的血案却没有暴露分毫行踪——怎么做到的?
预知诸伏景光的卧底身份将会暴露——怎么做到的?!
“总觉得这种雷厉风行的手段和蛮横不讲理的破坏力……这家伙和组织最近遇到的那两个难缠的对手像是一个路子里出来的啊。”
同一时刻,身处安全屋的琴酒和身处公安大楼的降谷零同时从心底发出了一道疑问——
东京……究竟何时惹来了这样一个怪物般的第三方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