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手心的痛意,池疏丝毫没有生气,仿佛习惯了般,只是无奈笑了笑,将宁秋牵得更紧了些。
忠犬和傲娇不愧是永远的王道搭配。
姜屿看着这二人的互动,原本遇到邪祟紧张的心情都缓解了不少。
她将那玉瓶妥帖收好,又看向宁秋。
“我收下啦,多谢你。”
见她接受了自己的心意,宁秋心里也舒了一口气,但面上仍是一如既往的别扭,转开脸轻轻哼了一声。
三人传音期间,阴童子也吃力地抬着喜轿快要走到街道尽头。
他们停在路中央,四处张望,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姜屿想起掌柜说过的话,猜测这应该是要寻找目标,开始做媒了。
趁着他们看过来之前,三人迅速站成一排,藏进了檐下阴影中。
邪祟不知来历,不好贸然行动,正准备商量对策时,屋顶忽然落下一块瓦片。
瓦片碎裂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阴童子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声源处,脸上的笑忽然消失了,哭丧着脸,连童谣也不再唱。
阴童子一齐放开手,喜轿“咚”的一声砸在地面,轿中飘出一女子低低的抽泣声,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今日是你我大喜之日。。。为何。。。不敢。。。死。。。娶。。。”女子的声音断断续续从轿中传来,她哭得声嘶力竭,“为何负我!”
顿时,阴风乍起,迷雾却更浓,四周能见度低得快要辨不清方向。
天上飘的合欢变成了飘飘洒洒的白色圆形方孔纸钱,堆积在路上。
那四位阴童子直直看着这边,脚下没动,瞬间消失在原地,只一眨眼的功夫,又出现在离他们更近的地方。
眼看着他们越来越近,三人对视一眼,转头便跑。
阴童子在身后紧追不舍,三个人一起跑目标太过明显,姜屿思忖片刻,只好选择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我们分开跑。”
池疏点点头,当即带着宁秋往左拐进小道,姜屿回头看了一眼阴童子,趁他们没反应过来,飞快调转方向,往右边跑去。
只是这雾气遮挡住了视野,闷头跑了好一会儿,她有些不确定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最要命的是,明明感觉跑出了很远一段距离,停下抬头一看,竟然回到了起点。
碎开的瓦片上蒙了一层水珠,顺着裂隙滴落在地上,洇出了一小块水痕。
姜屿不信邪地又跑了一次。
。。。。。。
几分钟后,她低头看着地上瓦片和水痕,终于接受现实,意识到这大概是遇到所谓的“鬼打墙”了。
想起曾经听过的一些关于鬼打墙的民间传说,姜屿冷静下来,仔细回忆着有没有破解之法。
雾蒙蒙的天上还在持续飘落纸钱,姜屿站在屋檐下,这些纸钱慢悠悠地落在她脚边。
忽然一阵冷风从背后拂过,堆积在地上的纸钱被风卷起,又飘到空中,缓慢地随风打了几个卷,轻轻晃荡。
姜屿警觉地向后望去,除了一片雾色,什么也没看见。
正要收回视线,路边的小水潭水面上一闪而过一道白色的身影,映出了一张孩童惨白的笑脸。
。。。。。。
脑中不自觉想起了恐怖片里的各种经典回头杀场面,姜屿咽了口唾沫,一点点,缓慢又僵硬地转过身子。
阴童子正在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