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放慢脚步,抓住我的手担忧问:“还好吗?”
我喘着?气,笑着?摇头。
“我们继续走吧。”
“嗯。”
锖兔放慢脚程,我忍着?脚后跟的疼痛走着?。
当远处的云霞染上头顶,山林褪去金衣,披上霞光织成的纱后,锖兔拨开丛林,淙淙的流水声不断入耳。
“就在前面了。”
锖兔怕我走丢,后面一直拉着?我的手腕没松开。
穿过葱绿的灌木,宽敞的河流蜿蜒曲折,延伸到前方?的山沟里。
河边的草地上,约莫有十座用木头和稻草盖成矮房坐落。
每间房屋的屋外?都架起火炉,围上石头,里面堆满灰烬。
炊烟袅袅,火炉里燃着?的木头和树枝飘出淡淡的香味。
屋前架起的火炉前围着?人,铁锅里响起咕噜的沸腾声,米汤的香味勾人心脾。
看来这就是锖兔说的营地了。
我将眼前的景象收入眼底,垂眸看向锖兔。
锖兔只撇了一眼便移开视线,他带着?我往营地边缘走去。
人群中?,小孩们回过头看见了锖兔。
他们哄笑起来,说:“没有名字的人回来了!”
大人纷纷看过来,皱起眉头骂道:“不是让你去捡柴火了吗,柴火呢?!怎么还带回来一个吃白?饭的女人——”
坐在其中?的一名妇女睁着?眼眸,眼里涌现惊恐的神色。
“喂,你从哪里带回来的人!在这深山里还有穿戴这么好的女人,不会是怪物变得吧?”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纷纷变了脸色。
孩子们捡起石头朝我们扔来,“滚出去!怪物女人!”
大人们抄起身边的器具,满脸惊恐地盯着?我。
一枚石子敲在我的额头上,传来阵阵痛感。
“姐姐才不是怪物!”
锖兔小小的身体挡在我身前,为我辩驳。
“你们不能这么对她——”
石头不仅是落在我身上,还有不少打在锖兔身上。
本是布满青紫痕迹的四肢,又多了些红痕迹。
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地忍着?。
看到这般荒唐的景象,我算是明白?锖兔身上的伤是怎样来的了。
“还真是别具一格的欢迎仪式呢。”
我将锖兔拉到我身后,任由石头落在身上。
密密麻麻的刺痛传来,我轻笑出声,说:“是呢,我就是怪物女人,最好不要靠近我们,不然你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话音刚落,那些人叮铃哐啷地甩下器具,连锅里的吃食都不要了,纷纷逃进?屋内,大门紧闭。
“一群胆小鬼。”
我嘲讽出声。
“抱歉……”
锖兔哑着?声音,眼角涌现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