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封印被解开,几根血色触手从那几处探了出来,试探着往上爬。
习以为常一般,夏蝉并没有管这些东西,草草冲过热水澡,拿过帕子,擦干身上的水。
擦完水,她打开小包,从里面取出一沓干燥的符纸。
她一把撕下了手臂上的那些符。
你见过沸腾的皮肤吗?
仿佛发出了无声的尖啸,布满整个小臂的血痕如蒸腾的水雾一般,争先恐后向四处爬去,大片狰狞的纹路瞬间就占据了夏蝉的半个身体。
夏蝉的动作很熟练,一张又一张符重新包裹住小臂,那些血丝一样的东西逐渐开始心不甘情不愿地撤退。
等她穿好衣服,一切已经恢复如常。
离开浴室,她走到床边,查看罗婷的情况。
她师父的吊命药再次发挥作用,之前还苍白的面色已经渐渐变得红润起来。
烧也开始退了。
夏蝉从包中拿出另外一种温和的补气药丸,塞进罗婷嘴中。
师父或许是年纪大了,这几年收集了很多药,她这次出门,每一样都拿了一些。
想到师父,夏蝉又有些迷茫。
她这次到底能不能将师父找回来呢,要是找不回来,她应该做些什么?
不过她并非会长时间沉溺在消极情绪中的人,这样的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
此刻在别人眼中,她也只不过是盯着罗婷的时间多了一两秒而已。
外面很热闹,脚步声和交谈声不断传来。
夏蝉走到窗边,将手指沾湿,在窗纸上戳了一个小洞,往外观察着。
小楼外很热闹,时不时有人端着一盆盆热水进去又出来。
她提出换一个房间的原因正是如此。
这个房间离她“姐姐”生产的小楼更近,更方便她掌握一切细微变化。
看着看着,夏蝉突然意识到了不对劲。
从进入这里,她听到过很多声音。
有人焦急交谈,有人大声道喜,向外传递消息,比如就要出来了,让产妇用力等等,当然还有不同的脚步声。
但她唯独没有听到过惨叫声。
夏蝉看过很多医书,知道女人生产的不易,这种在家里顺产的情况,产妇不可能一点声音都没有。
可她的确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就好像这个院子里根本没有一个正在生孩子的女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