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瑶闭着眼没动。
屋里更加静,仿似一座孤墓,连呼吸声都变得若有似无。
那?种?冷漠的窒息悄无声息磨着人神经?。
程北谦忍不了她的冷漠,伸出手探向她后背,却又怕惹她不开心说些更伤人的话,手慢慢垂落。
“夏知瑶,我已经?让监视你爸妈的人离开了,以后不会?再找人监视你爸妈,也永远不会?伤害你爸妈,更不会?威胁你爸妈,你相信我。”
她睁开眼,一直盯着那?银月光,隐隐泛酸。
夏知瑶感觉到眼眶逐渐潮湿。
曾经?她想要的一句话终于从他嘴里说出来。
没等到她任何回应,程北谦闻着她的气息失落地阖上眼。
慢慢来,总会?把?这段关系修复好。
连着两天二人同在一个屋檐,却是毫无交流。
夏知瑶不像之前一样?偶尔出门,而是一个人锁在房间,要么看书要么就在花园逗猫。
两人擦肩而过,她也是视而不见,有时他想主动勾她聊一两句,她态度格外冷淡,连讥讽一句都成了吝啬。
程北谦在她持续冷漠中,寸步难行?,不知道要怎样?做才?能让她消一消气。
诺大的别?墅一日日变得窒息。
他宁愿她像之前那?样?拿着刀去捅他,或者痛骂他,也好过视而不见。
她的眼神太冷了,让他如坠冰窖,分明是炎热夏天,却比寒冷冬季还?要刺骨。
这天晚上,夏知瑶再次无视他擦肩而过时,他一把?拽住夏知瑶手腕,手掌用力扣着她。
客厅开着明亮水晶灯,把?彼此的面部情绪照得一清二楚。
夏知瑶瞥着他笑了,“怎么?终于要给我点颜色瞧瞧了?”
满身尖刺,真要逼疯他。
他手掌徒然失力,不肯松开她,却是虚虚扣着。
“你跟我去个地方?。”
夏知瑶想都不想拒绝:“我不去。”
“就半小时。”
程北谦拉着她往外走,“半小时我立刻送你回来。”
这人终于又要发疯了。
夏知瑶知道挣扎无用,一脸麻木地跟着他往外走。
程北谦带着她去了百朝会?所,直奔他们之前经?常去的包厢。
推开包厢门,满屋子灯红酒绿,一群公子哥们瞧见程北谦带着女?伴过来,站起?来热情打招呼,让出了主位。
何沁泽跟宴鸣也在,只不过何沁泽带的是自己老婆,其他人带着女?伴。
他们每月都会?聚上几次,最近不止一次约过程北谦,奈何总约不出来,这会?人来了,自然是惊喜。
夏知瑶哪有闲情逸致陪这些公子哥们浪费时间,甩了一下手腕,没能甩出开,迎着五彩迷离的灯光冷视他。
程北谦看出她不耐烦,没理会?任何人,而是焦急地随手抢了一杯红酒,直往夏知瑶手里塞。
“来,泼我。”
本来大伙都在热情地给他俩倒酒,见他俩不进来坐,反而站在包厢门口僵持,很快察觉不对?劲。
程北谦这句话一出口,一屋子人像被摁了静声器,鸦雀无声。
有人像是见了鬼一样?看向程北谦。
但对?方?脸色郑重,不像是玩笑话。
这又是玩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