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可结束后已经快十点,忽逢磅礴大雨,游人拥挤得根本打不到车。不仅最后一班城际高铁赶不上,就连附近好酒店都预订爆满。
别?无他法?,只能开了一间房。
程子翊记得那天窗外的雨落得很急,记得窗外的津市亮如银河,却?不记得究竟是谁先乱了心跳。
但黎歆歆说的没?错,说了这句话?的是他,最先反悔一遍遍哄人的也是他。那晚的她也像今天一样,长发散落,白皙中透出粉,眼框还噙着泪,娇得很。
当时他不受控地想着,这么娇,以后怎么办?
却?没?想到,她可以狠心地说分手,说不见就能彻底消失。
程子翊不再多想,压下去,吻住眼前人柔软的唇。
她唇齿间还留着葡萄的丝丝清甜,却?莫名带着让他尝到了一点苦味。
呼吸交缠间,他哑了声音:“这次不到最后一步,相信我。”
黎歆歆不知道自己的话?触发了什么关?键词,以至于他落下的吻都带着急切的意味。像是害怕什么,又像是要牢牢抓住什么。
她开始回应他,没?安抚下来,反而迎来更加猛烈的进攻,让她节节败退,溃不成军。
在吻逐渐游移之后,黎歆歆才知道程子翊话?里?的“不到最后一步”是什么意思。
她从来不知道十一月的海市能热成这样。客厅里?的阳台门还开着,夜风凉如水,竟然都吹不散这一室的热。
而她就像裹挟在浪潮中的一只鱼,翻来覆去,由不得自己。只能残留一丝神志咬紧牙关?,不泄露出奇奇怪怪的声音。
偏偏这人还能分神,含含糊糊问?着她:“你平时用的什么香水?”
模糊之中,黎歆歆还要分神回答他:“我、我没?用香水啊。”
只是这回答的声音已经没?法?听?,像是猫的呜咽。
“是吗?”程子翊似有疑惑,哑声道,“玫瑰味儿的。”
随着这话?,他呼吸又变得急促。黎歆歆大脑宕机,快要丢盔弃甲。
她依稀想起来,这似乎是某个小众香氛品牌送她的身体乳。她觉得好用得很,后来自己回购了很多。
只不过,她再没?有精力去回应他。
如此辗转腾挪,不知道过了多久,只知道他喊了很多声“宝宝”。
黎歆歆只注意到原本窗外万家灯火,此时已熄灭了不少。
她躲着不断落下的吻,气喘吁吁地拒绝道:“去洗漱。”
谁知程子翊跟没?听?见似的,还在搂着她要亲,她只好假装咳了两声。
程子翊这才停下来,起身问?她:“怎么了?”
黎歆歆拉过被子,眼巴巴望着他:“病才刚好,好累。”
谁知程子翊竟笑了,桃花眼里?带着未散尽的迷离:“卖力的是我,你累什么?”
黎歆歆用尽最后的力气,狠狠瞪了他一眼。
“好。一会儿一起去。”程子翊的吻落到头顶,平复着呼吸。
什么一会儿?还要一起?黎歆歆头皮发麻,唯恐最后是她色迷心窍,刹不住车。
她掰开他的手,认认真真说着:“就现在,各洗各的。”
主卧和客厅都有洗浴间,他们?互不干扰,挺好。
迎着他沉默下来略带委屈的脸色,黎歆歆很是坚定。
这人刚才明明像只恨不得将她吃干抹尽的狼,现在装得像只弱小可怜的小狗,谁信?
她也开始装可怜:“洗完睡了嘛,又累,又困。”
程子翊看着她湿漉漉的杏眼,忍下心头又要升腾起的燥热。
他揉了揉她发顶,起身,捡起洒落一地的衣物,这又低下头,等着什么。
黎歆歆裹着被,坐直身子,在他唇上印上浅浅一吻。
程子翊弯了唇角,轻声道:“听?你的,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