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人都死了还考验,我看是惩罚才对。”白创口下毫不留情,说到最后语气中差的都想替这些徒弟教训他。
行了。
他俩马甲都被泼了脏水捂臭了,还是臭到别人想打他的程度。
沈持峦还想试图再为自己辩解两句,不料被一道强势的女声捷足先登:
“与其为其不争,不如把这当成历练,不管再多努力修炼也空有一身修为,我门要的是德才兼备。”
“孙长老。”
女人这一次身上罕见的穿的正式保守,头上也是工整的用簪挽了个暨子,脸上神情依旧是熟悉的玩世不恭。
“你是紫凝的护修吧,紫凝正到处找你呢。”
“哦哦,好。”白创对一侧的沈持峦说道:“岳师姐在找我,我先走了。”
短短两句话就将白创指使走。
两人面面相觑,孙湄舞率先开口。
“你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的话不是反问,而是带着十足的把握,从刚才有意的支走白创,就足以表明她已经确定了身份。
这一趟,就是专门来找他对峙的。
沈持峦摸了摸鼻子,“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你为什么不现身为什么不找我,还是说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让你的妖兽唤做你弟弟在我身边,我竟不知你回来后嘴这般硬。”女人红着眼眶逼到他跟前,声音中带着三分颤抖。
要不是那日药桶中失手打翻了罐烈酒,沈遂喝了吐露真情,她到现在也被蒙在鼓里。
连沈持峦没死,甚至回来了都不知。
他死的这些年让她清楚,哪怕是作为多年老友的那些记忆,她心底也未曾好好放下过他。
说不清道不明,更多的是一种名为不甘的东西。
沈持峦被她逼问的一时不知道该先回哪句才好,眼泪一滴滴的从脸颊滑落,一双美眸很快红肿了起来,可见女人此刻什么都听不进去。
“你别哭了,我没不信任你。”
“还说没不信我,你连看我的眼都不敢看,你就是撒谎!”女人偏执的说道。
一种不看到他的眼誓不罢休的气势。
“……”沈持峦心累,一个两个的他还要哄。
很快如她所愿对上少年的眸子,看着是有些熟悉的眼孙湄舞眼泪流的厉害,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你既然…回来了为…为什么不去找我。”女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口中的话也断断续续的。
“有点事要处理。”
孙湄舞闻言登时止住了哭声,擦了两把脸颊上的泪,喜出望外的不自觉连声音也拔高,“什么事?报复崔岩之?”,搞事她喜欢,搞崔岩之的事她更喜欢。
当年要不是他非为了什么公平,把沈持峦罚到雪灵谷禁闭,也不会出现以后这么多事。
也不至于让沈持峦彻底殒命消散在这世中。
沈持峦挑了挑眉,怎的说到报复崔岩之她都这般开心,“你就不好奇我死没死?如今站在你眼前的又是谁。”
他引诱的话落在孙湄舞耳畔,没有击起半点涟漪,若是按照往日这女人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今日倒别样的安静。
“不好奇,你能回来就好。”
孙湄舞神色淡然靠在他身旁坐下,出神的看着眼前的瀑布,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在山崖上,颇像是固执的妻子终于寻回了失散的爱情,失散的丈夫,没有多余的话,哪怕就这么静静的陪伴也足以。
连胤修来时看到的就是一副这样的场面,心中泛出酸意,在他知道沈持峦来了这儿时就知道还有一个人会来。
那就是孙湄舞。
别人不清楚她还能不清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