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纪耀…”
“弟子纪耀…”
“弟子纪耀…”
天师堂前,穿着天师袍的纪耀一次次向前方进行叩拜,动作机械又重复,后半句话一直就没说得清楚。
也或许,是在旁观者角度的纪耀才听不清楚。
除了她之外,在场的所有人都听的一清二楚。
包括在殿外等候的纪如松,她气势汹汹的走进来,直指台阶上的人:“时瑜,你为何要收这个废物为徒?”
“我是哪里不够好了?”纪如松的牙几乎都要咬碎了,发丝乱成一团也就只是被她随意撩到一旁,又见时瑜没说话,更是抬高音量了说:“我哪里不比她好,自幼被送上山时,我就为了成为你的徒弟而努力,纪耀做过什么?”
“简单的口诀都没有学会!”
“废物废物…她就是个废物!”
纪如松的话,让正在行拜师礼的纪耀面无血色,无助的看向台上的时瑜…
时瑜面无表情,好似这场闹剧和她毫无关系。
不管是纪耀,还是纪如松都没有被她放在眼里——
“纪耀,你怎么还不醒过来呢?”
与时瑜平时冰冷的声音不同,这次纪耀听到的声音带着隐隐的哭腔,纪耀试图开口去回应,可全身就好像被封印住似的,无法动弹。
只能听着时瑜不断传来的低泣声:“盼盼的名字,当年就是我带有了盼望你能够回到最初的样子,才取的名字。”
“这次,不想再是我盼望了,我想你来取…”
“时瑜。”
“别哭。”
病床旁的时瑜是无意识在留着泪水,纪耀睁开眼说这句话的时候,她也还是没反应过来,而是瞪圆了眼睛任由眼泪往下流。
纪耀才刚刚醒,抬起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时瑜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时候,把脸往前凑了一点。
谁都没说话。
只是轻柔的擦拭着泪水。
“别哭啊,时瑜,我没事的。”
再次开口还是纪耀,因为她发现时瑜的泪水有些止不住,不管她怎么擦拭,眼泪都还是在流。
“我…我去叫医生。”
时瑜也是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行为让她很是羞耻,她站起来的时候有些慌乱,纪耀的手停在半空中了。
还没做任何反应的时候,时瑜按下了床头铃。
等待医生来的时候,又是彼此沉默,直到检查完的纪耀的生命体征,时瑜才松了口气。
有心思和她说话。
不过因为她生产不久,能够守在纪耀的床边都是因为绷着一根神经,所以突然见她醒过来,身体的不适感袭来。
几乎是跌坐在椅子上,脸色白发,额头上留下豆大的汗珠来。
反观纪耀,虽然刚刚醒来,但身体恢复速度特别夸张,看到时瑜快要摔倒的样子,眼疾手快的把她接住。
“时瑜你…”
半梦半醒时,时瑜说的话还有她现在平坦的小腹都让纪耀心中愧疚。
她又一次,没陪时瑜一起。
“这位患者,你现在最好不要轻易…”
纪耀抱起了时瑜,刚刚走出去的医生折返过来看到她开口阻止。
可这种时候,纪耀哪里能够放着时瑜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