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把?她送给司延的时候,他?原在做着迎娶权贵女的梦。
她云皎皎是什么,是富贵时,他?的高枝。
是落魄时,他?的跳板。
她好半天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却气得沙哑,“你的心,我当然清楚。”
这声音落在顾钦耳中,便是哭腔,顾钦眉眼微动,“我瞧着,应当是陛下昨日对你有意,说你我大婚礼未成,算不得夫妻,我是没想?到他?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让你我断了关系。”
顾钦走上前,“皎皎,若不是抗旨是死罪,会连累到你和?母亲,我无论如何都?不会接。”
云皎皎当然想?要跟顾钦撕破脸,但比起撕破脸树敌,她不利用?回来难解心头之恨。
云皎皎缓了很久,终于出声,“你让我自己呆一会儿。”
“皎皎,你听我说,”顾钦断不可能这么出去,他?一定得先将云皎皎在他?这里的心稳住,“好在这次行刺,我听到了你哥哥的一些消息,行刺里面有几个古仑人,古仑国主曾与你母族来往甚密,怀疑与你哥哥有关,如果?我能与你哥哥联系上,兴许能救你出去。”
云皎皎又一次听到古仑人。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你日后是如何打算的?”
“日后我想?借此机会入桓王麾下。桓王天资聪颖,又宅心仁厚,是最好的选择。而且,司延与太子同党,只有日后扶桓王掌权,我才能救你出来,你相信我。”
顾钦站在她身后,始终不肯走。
云皎皎闭了闭眼睛,转过身看向顾钦,话语间意味莫名,“我自然信你。”
她上前一步,“顾钦,你知道?我最相信你了。”
顾钦略略松了一口气。
云皎皎移开视线,“昨夜我睡得少,眼下想?补个眠。你如今已不是我丈夫,也?不适合再?与我共处一室,还请顾大人回避。”
顾钦的话事实上并未说完,却被云皎皎送出了房门。
这架势哪里像是补眠,分明是去哭。
顾钦心下混乱非常,不过片刻就被压了下去。
燕程要他?证明忠心的办法就是和?云皎皎和?离,然后他?会赐婚给他?和?宁婉玉。
顾钦不在乎和?谁成婚,但顾钦清楚,他?这样能得到的比司延带给他?多千百倍。
不仅会有燕程的补偿,宁国公的扶持,只要有情蛊在,他?甚至还能暗中操控云皎皎,与现在并无差别?。
但不答应,就相当于跟燕程作对和?翻脸。
顾钦始终没忘记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他?自是知道?自己该怎么选。
关上门的一瞬间,云皎皎面无表情的走到桌边琢磨着刚刚听到的话。
她呢喃了片刻,“古仑……”
云皎皎拿了一张信笺,思索片刻,将早膳里面的牛乳倒出来一些,沾上落笔。
写好后,云皎皎将信笺封上,叫了支芙进来,“昨日我与太师府阮姑娘讨的诗经?和?乐谱,有空送去帮我催一下。”
“嗷,好。”支芙应下来,拿过信笺离开。
门口侍卫检查了一番,里面内容的确只有讨要书本?,并无其他?,便放心的送了出去。
云皎皎在屋内坐了许久,听着外面从热闹归于平静,终于做出了决定一般起身,去了前院。
雨后初歇,日光缱绻,临窗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微风拂过屋檐,挂在屋檐上的水珠忽而落在了美人纤弱的蝴蝶骨上。
冰得她浑身一颤。
水珠顺着她肩颈,蜿蜒而下,碰到男人笔锋而浸润,又随着她的轻颤没入深处。
云皎皎坐在男人身上,被按在桌边,半边衣衫挂着,身子止不住的抖,好半天才找到自己正常的声音唤他?,“司延……”
司延浅红笔锋未停,细细勾勒着,“这笔墨洗不掉,皎皎动了,让我画丑了可不要怪我。”
云皎皎蝶翼般振翅的睫毛压下,冰肌玉骨颤颤巍巍,好生可怜。
美人身后右肩一朵小巧精致的月见草蔓延生长?,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