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软的豌豆黄顿时洒了一地。
这举动惊呆了朱家众位小厮,一向温和端方的孙大人,竟然善妒,不满夫人宠幸别的男子。
孙越也知自己表现太过,当即收敛了神色:“都退下。”
“是。”众人行礼退出去。
孙越一个人坐在桌前,双拳紧握,心中滋味难言。
他和朱新宝才成婚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以来,他自问对朱新宝极好,不论是衣食住行,还是床榻之上,他对她几乎是百依百顺,宠着爱着,就连出去和同僚吃酒,也不忘绕去城南给她买一包豌豆黄。
她倒好,只一个多月而已,就忍不住宠幸了别的男人。
她就那么耐不住寂寞!
他都没让她寂寞过。
孙越只觉得堵得慌,人与人之间,为何那般不一样!
他对徐婵从未有朱新宝这样好,徐婵当初眼里心里只有他,就算二郎三郎对她各种殷勤讨好,她都不为所动,坚持要为他独妻。
可朱新宝只是短短一个多月!
这一晚,孙越没有睡觉,听着下人们往雪球那边送了五次水。
心中疼痛只有自己知道。
他是知道朱新宝有通房小厮的,嫁过来后,他以为自己只要表现好一些,努力一些,在床榻之上让她满意,她也会像之前徐婵那般对他。
可是他错了。
一直到孙越去上朝,也没见到雪球房门打开。
*
陆鸣笙一连休假半月,最终还是决定辞官,趁着用晚饭的时机,他告诉徐婵。
“婵儿,我决定辞官了。”
徐婵半月前见他不对,对他辞官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既然表哥想通了,婵儿自当尊重你,届时就像我们之前说的那样,你在京中开间铺子,一样济世救人。”
陆鸣笙笑:“开药铺的事情不急,我决定继续去游医几年,等真正想定下来了,在斟酌开药铺之事。”
徐婵惊讶:“表哥,你想离京?”
陆鸣笙点头:“我这糙人不合适待在京中,来这么久了,还是不习惯,不如游医自由自在。”
徐婵没了吃饭的心思,放下筷子一脸郑重的看着他:“表哥,到底发生了何事,你竟然要离京,你若还把婵儿当做亲人,就如实说来,你若不说,我问李大哥也能问出来,你当真想让我从他人口中知道你的事吗?”
陆鸣笙叹气:“婵儿,你又何必较真,我真的是不习惯京中日子想离京,并没有掺杂其他原因,我当初之所以上京,就是担心你吃亏,被孙越苛待欺负,如今见你过的好,还有了自己心爱的男子,我心愿已了,自然就想离开了。”
“当真?”徐婵再次郑重的问。
陆鸣笙点头:“当真!”
徐婵叹气:“表哥,你可知真的辞官,对你日后会有多大影响?就说亲事,就完全不一样,又换句话说,若你辞官后在京中开家药铺,以你的医术,生意肯定络绎不绝,待你存够五万两银子,你依旧可以独妻,比那居无定所游医好了不知多少。”
陆鸣笙太好了,她不想看到他下半辈子过的穷困潦倒,他那样的人,应该光芒万丈,万众瞩目。
“表哥,我真的希望你能得遇良人。”
陆鸣笙苦笑,良人已经遇到,可惜有缘无分,这辈子他已不抱希望。
“表哥,我答应你辞官,却绝不同意你离开京城。”他已经二十多岁了,翻了年马上又长一岁,距离二十五岁只有两年了,在这两年内必须成亲,不然就要面对朝廷严酷律法。
这两年内,他必须在事业上有所建树,否则成亲就是老大难。
表哥对她那么好,她绝对不会眼看着他掉入深渊,必须拉他一把。
陆鸣笙说不过她,道:“明日我先去辞官,离京之事等你过了生辰再说。”
徐婵笑:“表哥好记性,竟然还记得我生辰。”还有五日就是她十九岁生辰,李大哥肯定不知道的,他估计不会过来。
陆鸣笙眸子里闪过一抹深情,快的不可捉摸:“婵儿的生辰,表哥永志不忘。”
从婵儿五岁起,每年他都会陪她过生辰,直到她和孙越定亲后,就由孙越帮她过,算着日子,已有四年没和她一起过生辰了。
就算要离京,他也要等她过了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