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找了个位置,拖下身上的衣服从池子中打出一盆水来清洗身上。
前?几天她?都是风餐露宿,即使路过村镇也还是选择在山上随便找个地方?落脚。但时间久了她?觉得有些?孤独。
虽然有药研陪在身边,但他们?也不是什么时候都在交流。野外是十分安静的,特别是冬天,林子里动物的活动的痕迹都少了很多?,白雪衬着枯木,更?是让景色凄凉不少。
忍耐了很久,阿药觉得自己都快要在这种诡异的寂静中窒息了。所以她?才会决定在去到和炼狱杏寿郎他们?分开的那个镇子之前?,先找个有人的地方?住一天。
等把自己整个人都买进略微烫人的池子里之后阿药舒服的叹了口气。
她?闭着眼把整个肩膀都埋在了水里,就连下巴也轻轻触到了水面。
这个时候正是村里最热闹的时候,她?听着屋外的有些?嘈杂的声音居然没有像从前?一般感觉到烦躁。
像是被温泉的热度刺激到,阿药胸口标记的颜色亮了几分,刺痛也比平时更?加明显。
“……”她?抿着唇睁开眼,把浴巾往上拉了拉,挡住了那块再也不会消失的,笼中鸟的图案。
第75章第七十三章
泡完温泉后的阿药神清气爽,心情也跟着一起?变好了不少。甚至还在老板娘的建议下买了一瓶冰镇牛奶。
说实话……在经历了上杉秋彦的事件后她对牛奶有了一点阴影。
白色的液体被?装在玻璃杯中,冷气在接触到?屋内的温度后快速的在瓶身上凝结出不少水珠。对于刚刚跑完温泉还浑身都是热气的人来说,显得格外诱人。
手心里握着的瓶子冰凉但?不会刺骨,稍微抚平了从温泉中带出的闷气。阿药迟疑了一下,还是学着其他人一般,闭眼仰头,咕咚咕咚的一口气喝光了瓶里的牛奶。
“呼……”冰凉的牛奶顺着食道一路滑入胃里,完全?冲散了心中那股燥郁。阿药眯着眼舒服的发出一声喟叹,像是趴在窗台上晒太阳的猫背脊微曲,整个放松了不少。
回到?房间后阿药终于想起?了那把被?她遗忘在房间角落里的油纸伞。
破旧的红色纸伞可怜兮兮的靠在墙角,衬的伞面被?补过的地方仿佛更旧了一些。
阿药抚着已经掉色的伞面思考着该如何还给那个和炼狱杏寿郎有几?分相?似的少年。
虽然这伞看上去也用不了多?久了……但?少年家里看上去也不是太富有的样子。
还是要好好的换回去然后和人家道谢。
这么想着,少女刷的一下在屋里把伞撑开,用手帕仔细的把伞骨和伞柄擦了一遍后又才收起?来。
等?头发上的水汽少了些之后阿药换了身衣服,把短刀别在腰间用宽大的外套遮住,带着斗笠下了楼。
不久前又开始下起?了雪,白色细碎的学会在阳光下带着折射出的光缓缓下落,过程中又被?风吹离了下坠的轨道,飘忽忽的落入屋内。
雪花落到?了店里伙计的脖子上,把人冻的一哆嗦,赶忙搓着手臂跑去把窗子关了。室内的光线一下子暗了不少,不过没人在乎。
阿药出门时与?店里唯一的伙计擦肩而过,对?方看着她脑袋上的斗笠愣了愣,在她走远后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语了几?句。
“这就在屋内溜达还要带斗笠……该不会长的见不得人吧?”
听力比普通人好上不少的阿药脚步顿了顿,抬手把遮住面部的白纱扯的更平整了些。
她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话了。在还没变成鬼之前她也是这样生活的。出门总是得带着斗笠,下山到?村里送药时也基本不摘下。
她的病到?没有严重到?一点太阳都不能晒的程度。但?阳光总是会让她的皮肤感?觉到?一种干枯的痒,就像人的皮肤缺少水分时一样,不是无法忍受,但?总忍不住去抓挠。
村里的小孩子们不懂事,一开始经常用这事取笑她。那个时候到?阿药娇滴滴的,虽然不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那种程度,但?父母都格外宠她,一句责备的话都未曾说过。
这也就导致了那个时候到?阿药就是整一个玻璃心,比玻璃还要脆些。
乖巧懂事的小女孩在玻璃心一次又一次在那些孩子们的嘲笑声总碎裂,某一天终于积攒到?了一个程度,啪的爆发开来。
小小的阿药捧着破碎的心,哭着扑倒父亲的怀里——告状。
告状是每个小孩子的特权。医城医生哄完哭的打嗝的女儿之后撸起?袖子就上了那些孩子家。
从那以?后也就没有人说阿药的闲话了,而那几?个领头的孩子只要一生病,他们的药绝对?是要比别人苦上好几?倍的。
只是现在她长大了,那些不痛不痒的话已经对?她无法造成任何影响,同时她找不到?可以?告状的人,也没有会为她出头的父亲了。
只是略微停顿了那么几?秒钟,少女假装没有听到?店员的自言自语,走向前台。
“诶,你问炭治郎啊?”
可以?看出来现在店里是真的很闲,老板娘捧着一捧瓜子坐在前台和另外一名女士聊天。听到?阿药要找灶门炭治郎时还有些惊讶,不明白这个刚刚来村里的客人要找一个卖炭的少年干什么。
“是的。”阿药避开前台唯一开着的窗子,站在太阳照不到?的地方,把白纱搭在帽檐上,露出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