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江鹤刃脸微微红了,雪白的耳侧骤然飞上一层薄粉。
江鹤刃看了一眼,顺便将最后一勺子香草冰淇淋塞进嘴里,咬着勺子心想怪不得上辈子白盛忻后来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自己。
毕竟谁会喜欢一个长得比自己还好看的攻?
吃饱了后江鹤刃心情好了很多,也有了力气,重新洗漱后就将人拉上了床。
“闭眼。”
要老婆是嘛,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
灯被关上了,他搂住人的后颈,轻轻靠过去,两人的鼻息相纠缠,唇瓣慢慢贴在一起。
他舔着那道细细的柔软唇缝,在人后颈上面捏了一把,舌尖顺利地钻了进去。
栀子花味道的牙膏,含着一点青涩的甜。
还没来得及纠缠就被人咬了一口,身子被人推开,黑暗中那人的声音颤颤地发着抖。
“你,你你你做什么?!”
江鹤刃扬了扬眉,心想怎么脑子缺根筋似的才反应过来。
就光是你这安全意识,如果不是我,早不知道被人吃干抹净多少次了。
“您还看不出来吗,江先生?”
他起了坏心眼,声音故意压得低低的,带着微喘的气音。
“我是您的专属愿望小精灵,来帮您实现愿望了。”
第80章高考
江鹤刃今早一早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商敬尤的床上空了,他的心里就是一惊,房间里又到处都找不到人。
主卧次卧客厅书房桑拿房影音室……哪里都没有。那种诡异的感觉就像是在家里看见了一只白色蟑螂,第二天却在哪里都找不到了。
他简直要发疯。
直到他找到了几乎放弃,觉得他说不定又像是上次一样不辞而别,来到顶商的花房准备继续画画的时候,他看见了在画板前的商敬尤。
白发少年微微眯着眼睛,一条腿踩在高脚凳上面,膝盖微微外翻,另外一条腿自然地垂落下来。
他腰背挺直,精致的脸上在画画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任何表情的,甚至是有种肃杀的空洞感,就像是此时他的灵魂已经完全被他所正在创作的那副画作所攫取,所鹤刃此时留在外面世界的只是一副空壳。
但是这却并不是江鹤刃看呆的理由。
他看着那人的画笔几乎是干净利索毫不犹豫地在画布上面绽开,大片的玫瑰红在他的画笔之下倾斜,原本浅淡绿色和蓝色的柔软背景几乎要燃烧起来。
是原本泛着翠绿波澜的河里面落了火,太阳坠下来了,随之而来的是无限的光明。云朵沉浸在那种神圣的光辉之中,色泽却红得怪异,像是被切开的破碎的尸体。明明是激烈的颜色对冲,但是却并不让人觉得突兀和奇怪。
如果说江鹤刃原本的那副半成品想要表达的是清澈柔美的春天一样的梦,那么商敬尤给它增加的这一点血色,就是在那美丽的背景上面重重划出了一道伤口。
它受伤了,鲜血汩汩地从伤口里面涌出来,滴滴答答落了满地狼藉,但是却也因此而变得更加鲜活生动。
那幅画真正地“活”了过来。
江鹤刃几乎看呆了,他屏住了呼吸,为其中蕴含的色彩目眩神迷。
直到商敬尤深吸了一口气,在那滴落的鲜血般的夕阳上面加上了最后一笔。
空气之中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啁啾的鸟鸣声和落雨声,商敬尤伸了个懒腰,心满意足地从高脚凳上跳了下来。
此时他已经坐在这里画了整整五个小时了,身子一动,全身的骨头都噼里啪啦地作响。
他这时才回头,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的江鹤刃。
其实擅自动别人未完成的画作,在某些人看来是很忌讳很不礼貌的行为,甚至是可鹤刃被拉黑的。毕竟很少有两个人的风格和画法是完全相同的,稍有不慎就会完全破坏掉原本画作的风格。
但是很显然他们两个之间不存在这样的问题,如果再仔细去看的话,甚至能够从那副画作上面看出画技进步的痕迹。
这是上辈子的江鹤刃经历的荏苒十年时光。
少年深色的眼睛像是磁石一样被死死地吸到了那幅画上,目不转睛。
都是自己人,商敬尤可太清楚那眼神里面的含义了。
“想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