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刚刚的场面,金发男人哽住。
中央,宋疏忍笑抱住水杯:“给他也来一杯吧。估计刚刚已经哭瞎了,再不补水,晒晒立马要成人干。”
宋季嗤之以鼻:“我会哭?”
作为现场唯一有视力的人,央酒毫不留情地揭露:“眼睛肿得睁不开的人类,没资格说话。”
宋季眯着俩小灯泡,悻悻躺回去。
过会儿,他从躺椅里懒懒伸出一只手,勾了勾:“小酒,给叔公来点水。”
央酒眼皮都没抬。
顶空的槐树默默伸出一根枝干,枝叶微晃,院子某片区域下起了局部阵雨。宋季被淋了个透心凉。
听见滴水声,喝水的青年疑惑地昂起脑袋:“嗯?”
央酒摸摸他的脑袋:“没事。”
树枝槐树枝移回原处,金发男人抹了把脸,竟然没说什么,就瞎着一双眼睛躺着。眼睛如何张大,阳光把照得亮晶晶,依然难掩失焦的空洞。
妖难得良心,给他变干。
和煦春风将金发吹散在空中,不安分的两嘬扬在空中。
院落吓人地静默了许久,只有风、虫鸣与喝水声。直到中央的青年干了一大杯水,宋季的嗓音方才清浅响起。
“谢谢。”
“终于好好告了一场别。”
没有不清不楚,乱七八糟的屁事,就是为未来不能再相见相守,正经地、认真地相互道别。
这句话说出来,宋季紧抓着的某口气好像终于散了。
宋疏抿唇,忽然伸手向右探。拍到空气,碰到躺椅俯首,再朝前是衣裳布料,他又抬起手往上找。
实在看不过青年在这盲人摸脑袋,央酒握住他手腕,往前上方一带。
指尖触碰到头发的柔软触感。
宋疏拍拍这颗脑袋,弯眸笑道:“叔公,胡撸胡撸毛儿,吓不着。小小教我的好用吗?”
这种东西,还有自下往上传承的?
感受头顶的重量,宋季好笑。他慢悠悠翘起二郎腿,慢悠悠道:“还行吧。”
突然,大门处传来一声物品落地声,紧接着胖哥震惊、悲痛、几分愤怒的复杂哀嚎响彻小院。
“小松鼠,季哥,你们这是怎么了!”
这事还得大骗子叔公来。
宋季说起什么几天前一时兴起,上山挖野生药草,刚刚发现毒发瞎眼,发现才赶紧去了医院,间或几声插科打诨的惨叫,把胖哥唬得一愣一愣的。
金发男人挥挥手:“小毒小毒,瞎两天就好了,别搞得像是要哭丧,都没事。”
他连声哦哦,担忧问:“那、那小松鼠呢?这毒还传染呐?”
宋季叹了口气,深沉地摇摇头:“他手欠,也去摸了一把。”
胖哥一脸复杂,转头嘱咐:“小松鼠,胆大点是好事,但是咱以后也别啥都敢摸啊。”
宋疏:“……喔。”
最后粉红跑车因两个病号要照顾,被暂时搁置在院子中央,宋季则被请老佛爷似的被扶出门,两人的说话时从有飘到无。
“季哥,你家里没人不方便,要不去我那儿?”
“小毒小毒,我回去睡两觉,睁开眼又是一个眼明心亮的帅哥。”
“唉,瞎了都不忘自恋呐。”
“……”
就在宋疏深以为然点头的时候,一边的妖扶住他脸颊,自心底发出一道疑问:“宋疏,我们该怎么吃饭?”
虽然宋疏做饭如拆盲盒,但到底是家里唯一的会使锅铲的。如今做饭担当、厨房扛把子倒下,吃饭成了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