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说的?都是实话,我依然很忐忑。怕他顺着这点不寻常,再挖掘些别的?。
一旦他知道了我的?来历,我辛苦经营的?一切和前途,甚至性命,都将灰飞烟灭。
“胡闹,既然是病,就要?治!”他神情?严峻,语气?却是软的?,“这件事,有没有跟别人说过??”
郎世宁知道,还?帮我买假发,十天半月剪一点,应对别人的?质疑。
他脸色一沉,声?调顿时上扬:“你和他无?话不谈?”
……是啊,不行吗?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我只敢腹诽,不敢真的?说出口?,只能解释道:“我们是兄弟姐妹,和亲人一样?。”
他冷冷一笑?:“和叔父一样??”
……
太难为人了。
说一样?,他会气?死,说不一样?,他也会气?死。
可怜巴巴看了他半天,他也不打算放过?我,非要?我回?答。
我只好胡扯道:“根本没有可比性,没有人能和‘叔父’比。”
他嘴角往下一撇,翻了个傲娇的?白眼,语气?淡淡:“你清楚就好。”
我长长舒了口?气?。他还?说拿我没办法,我在他面前,何时占过?上风?难道不是每次都得乖乖认错,千方百计哄着?
“找我要?说什么来?”
这一会儿功夫,我已被?他‘烤’的?浑身都是汗,闻言将他轻轻一推,乞求道:“王爷,热。”
他往后退了退,没好气?地说:“热就少说几句。”
你先管管自己吧!
我将宁子珍的?事儿简单汇报了一下,问他打算如何处置这两人。
他不假思索道:“让宁子珍回?死囚,听后发落。许如之必须死!”
“没有情?面可讲?”
“你以为国法是儿戏?怕的?就是经莫凡一事,你误以为谁都可恕!这两个匪徒,做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大事儿?哪来的?脸要?恩典!若人人学?他们,违法乱纪者必将猖狂无?度!”
道理我也懂。只是,很舍不得宁子珍。
“宁子珍有情?有义,有能耐有格局,受降后,原本可以为朝廷做些贡献的?。若被?许如之牵连,未免可惜。”
“我知道你的?想?法。宁子珍若能被?你所用,才算有价值。”他沉吟片刻,给了一点点恩典,“她身为女流,即便受降,也没有机会为朝廷效力。若她心怀大义,知你恩情?,本王做主,让她进?知州衙门,从捕快做起。”
女捕快!是吏,不是官,不会引得文人跳脚,但也算大清头一个了!这殊荣落谁身上,恐怕做梦都会笑?醒!而且,有了这层身份,她保护寡妇儿童更方便!影响力也和女匪首不可同日而语!对我也更有助力!
“谢王爷!”我忙给领导作?揖。
他轻哼了一声?,“谢?倘若往日恩情?有半点被?你放在心里,也不至于?说翻脸就翻脸!”
……
“过?去的?事儿就不要?提了,胸怀放宽广一些……”我小声?把他今日说给我的?话送还?给他。
“你……”他无?奈一叹:“你就是打死莫凡,他也不敢这么同本王说话!”
他让我自己去搞定宁子珍,关于?我的?‘怪病’,又嘱咐了几句:“不可再让旁人知晓,也不能放任不管,寻医的?事儿交给我,你安心等着。”
说是少说几句,至少啰嗦了一个小时。
从他房里出来,又热又累,我一边擦汗,一边锤腰,被?守在楼道尽头的?宁子珍看个正着。
她脸颊发红,眼睛也红,噗通一声?跪在我脚下:“秋大人,为了我们,你……你受委屈了!”
啊?你脑补了些什么?
1715年8月24日康熙五十四年七月十四阵雨
今日雍亲王坐堂,审理仙女巷纵火案的?涉事三方。
这是我们到天津的?第五天,经过?五天的?筹谋,案件走向已全在他掌控之中。